“我自己进去找。”祁聿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过不去心底那道坎,召出剑就准备飞上去。
“放肆!炼器阁岂是容你撒野的地方。”小厮早已拉响警报,管事的看到祁聿虽然也发憷,但私想着总归都是体面人,没成想他一句话没说完,祁聿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这事跟炼器阁没有关系,我只是找冯玉轩一个人!”
炼器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苗子,又岂能被中途截胡,自然是不愿意的。
管事的和祁聿说不通,立刻冷着脸叫来了打手。
炼器阁的弟子普遍修为不高,但因为各大势力都需要求他们帮忙炼制法器,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卖他们面子,以法器为报酬保护他们。
几个五大三粗的修士冲上前来,立刻将祁聿围住,似是要将他困死。
管事的正准备抬手,祁聿拔剑相对,一阵强势的剑意像是无数把小剑似的四散开来,还没起势的打手一个个就像是被万剑穿身,哐当哐当武器全掉在地上,一个个痛的在地上胡乱打滚,但有说不清楚到底哪里痛!
像是无数只剑在刮自己的血肉似的,痛苦难忍!
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祁聿眼前浮现出程叶衣衫褴褛,茫然无助地被抛弃在荒无人烟的后山,修为倒退,甚至还生出了心魔的情景,他杀心大起——
“锃——”长剑翻转,气势如虹,一瞬间狂风暴起,草木连根拔起,惨叫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从中心飞出一个又一个的昏厥的人。
这场龙卷风从炼器阁门口直刮到了冯玉轩所在的山头,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甚至就连地皮都翻了起来,几千年的古木被拦腰斩断,在地上砸出数不清的深坑。
“祁聿!”
混乱中祁聿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他只知道:一定要个说法。
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程叶的。
为什么要是他,受了那么多的苦。
冯玉轩凭什么!
要还给他,要补偿他,还要冯玉轩付出他欺骗得到的数倍的代价!
冯玉轩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景,得知祁聿疯了之后完全吓坏了,汗湿的碎发紧紧黏在煞白的脸上,冯玉轩缩在炼器坊角落里,抱着自己的炉子瑟瑟发抖,试图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黑色的阴影中。
“祁、祁聿?我……”冯玉轩在看到祁聿的瞬间,脑海中的弦登时绷断了。
祁聿杀红了眼,本来他还想要个说法,但在看到冯玉轩的刹那,他的脑袋一片混乱,只想着这就是造成程叶现在这幅虚弱模样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冯玉轩的冒名顶替,他和程叶就不会错过这么长时间,也不会被程叶厌恶。情人变仇人!
温热的鲜红的血溅在身上,脸上,祁聿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感,他甚至想将冯玉轩就此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他彻底魂飞魄散。
祁修什么都不知道了,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上一阵钝痛人就晕过去了。
很快,祁聿悠悠醒转,手里还紧紧握着剑,睁眼的刹那一道剑气激昂,半张床都塌陷了。
祁景盛站在尘土飞扬的门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祁聿:“怎么,在炼器阁还没闹够,家里也打算来一遭?”
上头的热血已经渐渐冷却,祁聿深吸一口气,立刻翻身下床躬身行礼道:“父亲。”
此时的祁聿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但脸上还是满满的愤愤不平:“儿子和冯玉轩有不共戴天之仇!”
“……冯玉轩?”祁景盛皱了皱眉毛,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略想了半晌,忽然怒骂道,“你前几日还跟我要和他合籍,这才几天功夫,就算不喜欢人家了也不用杀人灭口吧。”
个中缘由祁聿说不出口,他冷着一张脸:“不,他不是我要合籍的对象。”
“是他欺骗了儿子。”忽然想到了程叶,祁聿脸颊浮现出两抹晕红,转瞬间又想到自己被冯玉轩耍的团团转,他咬着牙恨恨说道:“父亲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
“……如果你说的妥善就是一剑挑了炼器阁,那我还真放心不下,怎么就前两天还恩恩爱爱,今天就要拔剑相对了?”祁景盛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的想法了,他瞪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可对方却愣是不张口,憋着一口气甩袖道,“随你去罢!”
祁聿在外声名一向很好,也是个懂分寸的孩子,他嘴上说说,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担心,但还是被气得心口疼,转身就往出走。
门还没打开,祁景盛深吸一口气转过来,眯着眼睛盯着祁聿:“那你和冯玉轩的亲事?”
祁聿一张俊脸唰地黑了下来,祁景盛提前警告道:“亲事可以取消,但冯玉轩这个人,不准动!”
不止他们问天宗,整个北大陆多少门派都指着炼器阁想要得到上好的法器,得罪了炼器阁,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整个北大陆。
“他……”
“不管他做了什么,哪怕他强上了你,你都要给我忍着!”祁景盛冷哼一声,一脚踹开门离去了,只留下祁聿在他身后瞪着眼睛,脸都气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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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闭关,程叶本人又不懂修炼,他的修为都是原主的,需要的时候666操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