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着坐在沙发上聊趣事。
他咽下喉头的酸涩,缓缓道:“叶子,我信你,我怎么不信你,我只是想,只是想用个理由将你留下来,我爱你,我那么爱你!”
程叶浑身一颤,看向他的眼神震惊又愤怒。似乎没想到这么一出悲惨闹剧的背后竟然是如此荒诞的理由。
他死死咬着下嘴唇,殷红的血珠渗透出来,流进嘴里面,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
“你!你!晋源——”没人知道程叶想说什么,因为他白眼一翻,硬生生把自己凹晕过去了。
666也很好奇:“大叶子,你想跟他说什么,这晋源的脑回路可真奇葩,我都想给他做个心理测试了。”
刚才他气沉山河之后又狠狠翻了个白眼,此时不仅胸闷还头晕,程叶喘息了两口气:“我也觉得他神经病,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晕过去了。”否则干瞪眼多尴尬。
666:“……”
离开医院不到五分钟,程叶又被抬回去了,只是没有回之前那个病房,而是直接被推进了急诊室。
他身上多处骨折,软组织受伤,再加上晋源下了死命令,足足处理了四个小时,手术床才被重新推出来,此时的程叶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基本只剩下一张脸在外面了。
被动禁锢在了床上。
麻醉剂时效过去之后,程叶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连脑袋都转不了。
666:“大叶子,你这是落枕了,医生给你弄了个矫正器,你放心吧,过两天脖子就好了,就能摘下来了。”
程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就是落枕了吗?!这金手指还真够厉害的!
666:“……”那可不,为了你的安危,我可是一点不敢疏忽的!
他眼珠子转了两转,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病房,而晋源,就坐在他的病床旁边,一个蓝色的单人沙发。
晋源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肖楚白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是被扔到哪里去了。
程叶计较着在楼下晋源说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话的真实性,因为这和肖楚白是否还被信任密切相关。
如果肖楚白不被信任,那么他只要再加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行了,可如果肖楚白现在也只是沾了一点点嫌疑,还没到晋源想弄死他的程度,那程叶他就还得计划,让这点嫌疑滚雪球,越滚越大。
这样想着,程叶就特讨厌晋源这样的性格,不管什么事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又怎么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介意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以后就算两人在一起也长久不了,不是过日子的人。
不过晋源喜欢白莲花,白莲花不跟他过日子,白莲花只贪图他一时的温暖照顾和钱财背景,只需要按着他的喜好调整自己的性格,做出一副柔弱无骨,盛世白莲的模样就行了,还真不用管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所以程叶不需要会读心,只需要会演戏就成。
啧,难怪每个人都喜欢白莲花。
爱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想改变那个人,改掉他身上自己认为的不良好行为习惯,爱他越深,就会越想在对方身上套一个我是为他好的枷锁,就如父母一般。
可试问,真的会有人能忍受一个外来人就这么大喇喇地干预自己养了二十年以上的行为习惯吗。
两个人相互谦让,长时间处于一个平衡点,这是在一起,俗称婚姻。
而白莲花,并不是真爱他们,所以对于他们身上自己不喜欢的点也丝毫不介意,不会强迫他们改掉,甚至还会在他们面前调整自己适应他们,从而达到短暂的平衡。
程叶想,比起真爱,做白莲花果然是要更爽一些。
没有真爱的约束,只要演戏博得对方的好感,接下来就可以为所欲为。
程叶直接对晋源说:“我不想看见你。”
晋源程叶眼神微滞,他一直在想程叶醒来后可能会怪罪自己,可能会生气恼怒,甚至跟自己大发雷霆,可是他从没想到他的小叶子,竟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那句话 宛若惊雷,又如同滚烫的油里的一滴水,令他浑身战栗。
程叶说完就拒绝地闭上了眼睛,甚至还转开了脸,明显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
晋源觉得有些心脏一阵一阵钝痛,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发花,像是老化的电视机一样显示屏上布满了雪花点,入眼满是模糊的大片大片的白。
他伸出手去,可一想到程叶之前宁可忍受断手之痛也不愿碰触自己,眼神黯淡,颤抖着慢慢收回了手。
“你怎么还不走?”程叶猛然睁开眼,质问道。
晋源的手刚缩到一半,顿时僵硬在半空中,他缓缓眯起眼:“叶子,你需要人照顾。”
“呵。”程叶唇角勾出冷漠又自嘲的伤人弧度,“不过是想监视我罢了,怎么,我没死,晋源,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用这种方式来示弱博取你的同情,不然怎么这么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死。”
“闭嘴!”晋源怒吼一声,程叶抬脸就能看到他狰狞的面容和青筋暴起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