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醒。
她想着办法,目光却被他敞开的衣襟内露出的肌肤吸引。
因着先前她的挣扎,他单薄的衣袍早已被扯乱,襟口大松,露出大片的颈下肌肤。这肌肤和他的脸色同样雪白,但吸引林风致的,却是几道狰狞扭曲的往衣襟深处蔓延的黑线,在他雪白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像树木的根须。
不知何故,林风致又想起那阵似乎被人剖胸取心的痛苦,她忍不住伸手,勾指轻轻挑开他的左襟,目光往他胸口心房处窥去。
黑线越往里越粗,似乎在心口汇聚。
这若是伤疤,该是怎样的伤,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又该带来怎样的痛苦?
林风致蹙紧眉,继续往上挑开他的衣襟,眼见那道覆盖在他心房上的痕迹就要彻底暴露于她眼前,忽然间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箍般握在她的手腕上。
她吓了一跳,转眸发现祁怀舟已然睁眼,她飞快缩回自己的手。
“小友,有些事不要随意窥探,能活得更久。”森冷的声音响起,祁怀舟松开手,一边坐起,一边将落到肩头的衣襟拢紧。
绾起的长发早已披泻在背,笼着他那张脸,愈发显得貌美而又孱弱。
他慢慢起身,旁若无人般整理起头发,有条不紊地将长发束到脑后绾起。
长发尽绾后,他后襟上那处血渍便格外明显。
林风致也跟着站起来,打量了一眼四周,决定先发制人,不给他追究自己窥探他身体的机会,问道:“仙君,我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痛不可扼?”
她猜,这事肯定与他有关。
“前些时日应付宗门天雷劫,引得旧伤复发,因你我结过魂契,共伤同寿,故而有一半伤痛转嫁到你身上。”祁怀舟言简意骇回答道,“抱歉,是我累及小友。”
林风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魂契……不是为了让他保护自己而结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她给他分忧了?
她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要是不结这魂契,她早八百年就逃走了,何至于此?!
“解开!”她抬起手,语气并不好,连敬称都不想用。
祁怀舟掐了个诀,她腕间的红绳飞出,化作粗实的赤红索链绕回冰柱之上,将林风致看傻。
犯得着用这么粗的索链捆她吗?
“这本是我用来捆自己的。”祁怀舟看出她的疑惑,轻描淡写道,“我不想自戕,只能出此下策。”
林风致怔了怔,似乎想到什么,瞬间明白他言中之意。
她只转嫁了一半的伤痛就已经痛到想要自我了结,那么在此之前,他独自承受所有痛楚,必更加痛不欲生。
有点惨烈,她忍不住想要同情他,但在此之前,她还是更同情无缘无故被拉下水的自己。
“小友,我的旧伤不会轻易复发,这次是个意外。”似乎猜到她的想法,祁怀舟安抚道。
林风致一声冷笑:“你这意外挺多的,秋月明是个意外,鲲丹是个意外,旧伤还是意外……你意外的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欠了你!”
真是冤孽。
祁怀舟翻手擎起个玉匣,递给她道:“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小友消气,这枚天髓丹便赠予小友,以作歉礼。”
天髓丹,是九寰修仙界极难炼制的极品仙丹,除了可以易筋换髓大幅提升肉身对天地灵气的吸纳能力外,还有救命之效,再重的伤只要尚存一息就没有天髓丹救不活的。
“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别再受伤!”林风致接过天髓丹道,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加了句,“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替自己着想。”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有了这枚仙丹,林风致就等于有了第二条命,真到对上凌少歌时,需要保命也有些底气,便不再客气。
祁怀舟定定看她一眼,只道:“我知道。”
想起凌少歌,林风致心里一紧,问:“我在这里几天了?”
“今日是第五天。”
“什么?!这就过了五天?!”林风致大惊。
完了完了,转眼过去五天,她什么都没做。
“发生何事?”祁怀舟问她。
“来这里前收到鹰书拜帖,凌少歌十天后到访,现在时间过了一半,我什么都没准备!”
只剩五天时间,她拿什么面对凌少歌?
————
“时间确实紧了些。”听完林风致的话,祁怀舟罕见地没再拿话安抚她,神色也凝重了几分。
“你们到底出于何故非要和这幽澜山合作?”林风致不由问道,又自言自语,“一个魔修,一个恶修,就没有别的合作对象吗?”
虽然自从三千年前幽澜山前前任魔尊成了浮沧小师妹,并和浮沧大师兄结修之后,仙魔两界已经渐渐不再像早年那样拼得你死我活,彼此之间也有些来往,但也仅限于一些私人往来,很少……不对,应该是从来没出现过仙门主动与魔修合作,甚至将人邀请到宗门的情况。
林风致不是很理解这样的做法,秋月明和凌少歌私交再深,这仙魔之间依然有壁。
“恶修?”祁怀舟不解问道。
“就是段长鸿提议的,让苍隐谷的修士入驻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