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和愣了一会。
“六叔,您怎么……”
他将手机锁屏, 放回裤袋里, 走到她跟前。
替她说出后半句:“我怎么在这里?”
宁春和点头:“不是同学聚会吗。”
在包厢里。
他低笑, 样子有些无奈:“同学聚会就不能出来上厕所了?”
他说,“酒喝的有点多,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熟人。”
宁春和疑惑:“熟人?”
她左右看了看,“哪儿呢?”
江诉抬手, 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熟人在找什么?”
宁春和捂着额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熟人。
她有点想问江诉,和周樾是什么关系,可是又担心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个, 显得太刻意了。
于是闷闷不乐的站在那。
“有心事?”
听到江诉的声音,她把头抬起来,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您……您不用回去吗?”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点头:“出来的好像是有点久了。”
宁春和暗自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眼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了。
“那您过去吧。”
“你也别玩太久, 早点回去。”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宁春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有些憋屈的蹭着地板。
然后,脚步声停下。
江诉回头, 看着她失落的模样, 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
“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坐坐?”
她急忙抬头:“好啊。”
回答的实在太快。
就好像, 一直在等待着他的这句话一样。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这么想我去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去一下。”
江诉别开视线,淡笑着摇头:“为难你了。”
“不为难不为难。”
她跑过去,跟在他身旁,“你们那人多吗,我去会不会不太好啊,到时候应该喊什么,男的喊叔叔还行,女的喊阿姨好像太没礼貌了。”
江诉听到她的话,眼神带着几分哀怨。
“春和。”
宁春和抬头:“嗯?”
江诉提醒她:“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哦。”宁春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喊您六叔太久了,我都快忘了你的真实年龄了。”
他们是大包房,里面偶尔有人抽烟,但好在不算太呛人。
和宁春和他们聚会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打牌和摇骰子。
坐在那里喝酒,偶尔谈的话题,宁春和都听不懂。
果然高学历的人,讲的话题她都不知道。
……
随着开门声,说话声瞬停,包房里的人都将视线移了过来。
暗沉的灯光,他们脸上都带着疑惑。
有人出声问道:“江诉,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带着调笑的声音。
朋友。
宁春和满脑子都是这个称呼。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讲,她是江诉的朋友。
似乎一下子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
这种感觉让宁春和雀跃,可是又担心江诉会反驳。
呼吸都放慢了,等在那里。
然后,安静的室内,她听到江诉点头。
“她叫宁春和。”
暧昧的眼神和语气,似乎料定了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哟,这可是第一次带女性朋友过来啊。”
“可别解释说没什么啊,我们可不信。”
江诉带着宁春和过去,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然后找酒保要了杯热牛奶。
淡声说:“没打算解释。”
宁春和一愣。
他的话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了。
一是觉得这种话简直是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太无脑。
二则是,根本就没有想过反驳。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宁春和攥紧了手机,真希望是第二种。
酒保推开门进来,看了眼江诉身旁的宁春和,心领神会的把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旁边有人开了一瓶酒:“阿诉今天阔气啊,八十万一瓶的酒,眼都不带眨的就点了三瓶。”
八十万一瓶??
宁春和握着牛奶杯,视线落在倾斜的酒瓶上。
八十万一瓶的酒,她还没喝过呢。
不过当老师的都这么有钱吗。
宁春和抬眸,悄悄打量了江诉一眼。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模样有些懒散。
桌上放着烟盒,还有打火机,烟灰缸里还有几个掐灭的烟头,应该是他抽的。
有人走过来,手里还拿了个空酒杯,倒满以后递给宁春和。
他应该已经喝大了,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我们阿诉这人,女人缘真的特别好,你看他这张脸就知道,不过他这个人吧,特别不解风情,说实话,你真的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阿诉带过来的异性,所以这杯酒我必须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