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对夫妻将这个兜片儿拿给我, 说芸娘子早就心慕于我, 我也是中了奸人的诡计, 差点铸成大错。”
刘管事当机立断,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江二春和苏潘云身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江流这小儿智多近妖设计了这一局,还是江二春夫妇愚蠢,错拿口水兜当做肚兜, 现在这局面已经完全不利于他了, 如果江流不是县案首, 他或许还能想办法逼江家就范,可现在他以七岁稚龄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江氏一族必然保定他了, 再纠缠下去, 他反而讨不得好。
理清楚思绪后刘管事立马将锅都甩到了江二春夫妇身上, 接着开口表示自己的歉意:“是我爱慕芸娘子,轻信了这俩个歹人的话,以为刚刚只是芸娘子害羞不愿意承认我俩私情,刘某人大错特错,还望芸娘子原谅则个。”
说罢,他朝孟芸娘和江流深深鞠了一躬。
“胡说八道,怎么就是我俩哄骗的你了,明明就是你给了咱们五两银子,让咱们想办法把芸娘子嫁给你。”
苏潘云没什么脑子,又冲动易怒,在江二春阻拦前, 就将自己的底给漏了。
“哦,果然是这俩口子搞的鬼,我就说吗,芸娘子平日本本分分,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原来都是他们这对夫妇贪恋钱财,故意从江家偷了东西愿望芸娘子,好在大春保佑,让他们错认口水兜儿当成是芸娘子的肚兜,没让这对黑心肝的得逞。”
“就是,说起来前些天晚上我好想听到门口有动机,然后穿上衣服出去查看,见着他们俩口子行色匆匆地从村子东边过来,当时我还没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那天晚上是趁芸娘子没在家,跑人家家里偷东西去了。”
“这么重要的话你刚刚怎么不说。”
“刚刚不是没想起来吗。”
边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现在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到底真相是什么了。
尤其江流眼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了,他们都不介意锦上添花,说几句好话让江流记得他们这份恩情。
可惜了,对于这些马后炮,不论是孟芸娘还是江流,都不会有任何感激之情。
“既然真相都已经清楚了,方正,你赶紧带着江流和芸娘子去府城参加之后的考试,至于这刘管家,咱们江姓人家还管不到人家头上。”
听着族长的话,刘管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那族长接下去说道:“我们管不着,他的主子能管,他的主子要是不愿意管,官府也能管,我倒是想看看,胁迫良家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罪名。”
江冲难得硬气了一把,虽然刘管事是王举人家的奴才,可江流将来未必不能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取得比他更高的位置。
就当是收买江流,让他感恩宗族,这一次江冲都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孟芸娘好好出口气。
“至于江二春夫妇,伙同外人坑害长嫂,不需官府,族规自能处置。”
江冲承诺一定会给江流母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现如今还是府试最为要紧,他们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了,还是赶紧出发,和先行的考生会和才对。
孟芸娘本就心急儿子的考试,听到族长这么一说,马上决定动身出发。
反正真相已经大白,按照族中对她儿子的重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江二春夫妇,既然如此,他们继续留在这儿,似乎也没有必要。
“族长,我冤枉啊我,这刘管事说的什么胡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江二春也没想过自己那侄子这么能耐,居然能够考中县案首,现在好了,就算是为了收拢江流的心,族长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和苏潘云赶紧跪下,一左一右抱住族长的大腿,开始哭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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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场景江流母子没看见,不过几天后,他们接到了村里托人送来的信件。
那刘管事被送去了衙门,不过他咬定自己是不知情的,是江二春夫妇觊觎死去大哥留下来的财产,想要败坏大嫂名声,利用了他。
因为江二春夫妇拿不出证据来,刘管事只是被打了十个板子,就被放了。
好在王举人深明大义,将这个居心不良的刁奴赶出了王家。
至于江二春夫妇的下场就惨了许多,按照族规,他们伙同外人败坏长嫂的名声,除了各自仗责三十大板外,还被赶出了青阳村。
对于封建守旧的古人来说,被宗族驱逐是最大的惩罚,江二春夫妇忍着伤痛日夜在族长家门外求饶痛哭,都没能让族长回心转意,最后只能变卖田地屋舍,带着儿女离开了青阳县。
得知他们离开的消息,孟芸娘是最开心的,从今往后,不用再担心身边卧着两条毒蛇,日日夜夜就想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如今她最重视的,还是儿子江流之后的几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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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此时江流已经通过了府试,并且同样以案首的名次,进入到了这次的院试中。
他明显的察觉到院试考题和府试考题的差距,并不敢掉以轻心,每道题都是在草稿纸上反复修改后才抄录到试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