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刚眼里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显然,对糟糠之妻以及尚未出生的孩子已没有了感情。
孙芳草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却没眨一下眼,仿佛要把同床共枕五载的丈夫看清楚。
把他这副冷血无情的面目看清,看看,有多可憎。
走吗?
就像是二姐说的,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娘家吗?
女孩纸嫁了人就是外人了。
关键,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怎么办。
但骆刚脸上只有嫌弃跟厌恶。
屋子里。
一个穿着一身半旧旗袍的女子怀里抱着个白嫩可爱的婴儿,嘴角微微翘起,神情得意。
邻居们都没想到一场普通的吵架会发展成这样。
很懵。
纷纷劝道。
骆刚只一脸嘲讽的看着孙芳草,让她快滚。
最心痛的是朱三丫。
她,痛心疾首。
控诉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眼里闪现恨意,她面容狰狞,神情疯狂,“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都是因为她,你才变成这样的!”
“我要杀了她!”
“我要把她赶出这个家!”
说着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冲向屋里。
骆刚:卧槽没有一点点防备。
愣了几秒也冲进去。
恩。
屋里传出一声尖叫,随即,是很多声尖叫。
伴随着婴儿的啼哭。
女人叫骂声,喊疼声。
……
这些,在上辈子其实并没有发生的。
上一世。
朱三丫一开始对佩儿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相反,因为佩儿刻意的讨好,嘴巴又甜,又送许多东西,她甚至觉得儿子能娶一个这样的二房挺不错的。
反正,跟佩儿吃起来,孙芳草真的不算啥。
没有钱,没有貌,木头人一枚,连孩子都生不出。
那时,她是真心站在佩儿那方的。
没少苛待孙芳草。
各种冷嘲热讽,这世佩儿所受的,全都是上一世孙芳草一一受过的,但,不及孙芳草一半。
佩儿至少还有骆刚,朱三丫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会太过分,而孙芳草,是众叛亲离。
孤立无援。
朱三丫现在想想,她能活着生下孩子就是万幸了。
佩儿很会做人。
就算后来被拆穿,朱三丫骂的怪的还是孙芳草。
直到,佩儿生了个女儿。
直到,孙芳草在产后三个月就死掉,就此,威胁消失。
佩儿还怕个锤子!
没必要怕了。
后来……
那个年代,真的,死人真是太平常不过了。
“啊!!”
屋里朱三丫一声惨叫。
她捂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护着寡妇的人。
是她儿。
“你,打我?”
“你怎么可以打我!”
她大吼。
骆刚也有些心虚,打完亲娘的手还在忍不住颤抖,他吞着口水,“谁、谁叫你欺负佩儿。”
朱三丫:……
闹剧之所以是闹剧,恩,就跟最近电视上热播的狗血剧一样,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裹脚布!
朱三丫爱儿子。
真的,真的真的,她不想跟儿子闹成仇人。
真的。
她真的没有办法。
孙芳草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有些不便了。
但,——
你知道吧。
她一直对骆刚还抱有希望,毕竟,骆刚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爹,看在孩子的面上,她也要忍。
恩。
挺着个大肚子给骆刚跟寡妇以及孩子洗衣服。
很热。
屋子里不时传出两个人打情骂俏的笑声,她在院子里头顶着太阳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
朱三丫瞬间泪目了。
不知怎的,心很酸。
仿佛悲伤堆在心头,无论怎样都排不出去。
堵得慌!
那个下午,她想了很多。
最后都化作了小孙子纯洁灿烂的笑脸。
这个家,到底是容不下她了。
朱三丫决定带着孙芳草并未出世的孙子离开。
为什么是离开,而不是让骆刚跟佩儿走,这其中又有一番缘故。
嘛?
当然是,她没资格呀。
那个时代女子是没地位的,更别提是媳妇。
还有……
孙芳草不肯。
朱三丫自有办法,就说了,“刚子的心已经被那狐狸精迷住了,你再讨好又有什么用,不如先跟我出去住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否则,孩子被折腾掉了,有你伤心后悔的,你以为那寡妇让你做那么多活是存有好心的吗?听娘的,等把孩子生下来,刚子肯定会来接咱们回家的。你呀,在这里当牛做马还讨不到个好,他们尽享现成的,干脆撂了挑子,我也走,让他们自己洗衣做饭带孩子去,说不定刚子一对比就觉得还是你更好呢。”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孙芳草本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