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嘈杂的吵闹声,个个中气十足,说话完全是靠吼的。
很凶。
只感到内心一股无法忽视的心酸跟失望。
很酸。
比村口那棵老枣树结的青枣还酸,酸得心都疼了。
唉!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面前是一群人。
思如视线扫过,能看出有几人长相有几分相像,此刻他们的嘴巴就像机关枪,嘚嘚嘚的就没停过,面红耳赤,已经有动手的迹象。
“老头子……”
胳膊被扯了一下。
透着浓浓担忧的苍老声音传入耳朵,思如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
很瘦。
一脸的愁苦。
思如心里再问候了一声二狗子,面无表情道,“别出声,静观其变。”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俗称装逼。
老太婆很忧愁,“可是孩子们都快打起来了,唉,都是钱惹的祸呀,以前没钱的时候……”
思如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叶子烟就要放到烟斗上,等她察觉到这动作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呃。
委托者是烟癌患者无疑了。
默默的放回去。
老太婆却以为她是太生气,连抽烟的心情都没了。
“钱呐,钱呐……”
争执愈演愈烈。
两个看起来样貌相像的中年男人已经在互推了。
“你干啥!”
“你又干啥!”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问爸妈要了五千块钱。”
“那又怎样,爸妈还供你念了大学呢!”
“反正这回我是不会罢休的,必须分我家多点。”
“凭啥,凭啥!”
……
女人们也没闲着。
这争取到的利益,那是真的实实在在的钱呀。
院子外围满了看热闹的。
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闭嘴!”
她大吼道。
争吵是停止了,但目光却集中到她的身上。
恶意的嘲讽的。
一个穿着大花秋衫的胖女人撇着嘴,“哟,又来个分钱的,今天还真是倒霉。”
“这话可差了。”她身边那个头发挑染成棕色烫了小卷儿的女人说道,眼里闪动着精光,“小姑子是嫁出去的,还能管得到娘家来?”
“可不。”
矮个的女人附和,“自古就没这样的规矩。”
而其中最年轻时髦手里提着包的女人什么话都没说,但从她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是默认的。
她目光不屑。
反正气质跟其他人不一样,有点傲慢。
似是小姑子的女人本就很气愤,一听这话更来气。
“凭什么!”
“我也是爸妈的女儿,凭什么不能够分钱!”
“就不能,就是不能!”花秋衫的中年妇女猛冲到她面前来,那大脸……不,那大嘴里口水全喷出去了,“你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
臭表子!
为了钱真的啥都干得出。
“呵,就是,有本事找个能干的婆家呗,跑到娘家来闹什么,不是最近一句话挺流行吗?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嘛。”
走呗。
“这话没错,想当初是谁好的不要,偏要那孬的。”
“现在可没后悔药咯!”
……
反正说风凉话的大有人在。
蛋糕就那么一块,本来分的人就多,谁还愿意越分越少。
小姑子也不让。
双手插着水桶粗腰就一副泼妇开骂的姿势。
“你们这群刁民!”
腥臭的口水像天女散花一般喷到离她最近的人脸上。
花秋衫女:……
卧槽!
你特么家里穷得不会连牙膏都买不起了吧,一股大蒜渣子混着牙粪,别提多难闻了。
能不能讲点卫生。
提小包的女人早已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好几步。
小姑子的手指都快戳到花秋衫女的鼻子上了,“真好笑,嫁出去又怎样,难道大嫂你会眼睁睁看着娘家有好处不去要,我记得当初你爸死了,就留下五千块钱的存款,你都硬赖着分了一千。再说,”她瞥了眼提包女子,“四嫂是当老师的,是文化人,那法律上写得清清楚楚,子女有继承父母财产的权力。”
她冷笑,“是子女,可没说媳妇也能的。”
为了这茬她还专门跑了趟市里的法律救助。
花秋衫女人瞪圆眼睛,一下拍掉小姑子的手,“我呸!你一嫁出去的女有什么资格,少在这里开黄腔,老娘就把话搁这里,想要老不死……呃,想要爸妈的钱,没门儿!”
小姑子随手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嗓门更大更尖,“你才没资格,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
吵得很凶。
男人也加入战局。
一时间,院子里更混乱,是纯粹的吵架了。
老太婆脸上不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