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的话让云眠九尾防备之心更甚,两人对视一眼后云眠沉声道:“据晚辈所知,这山上只有一个土匪窝,不知这老先生缘何在此。”
从刚刚他轻而易举拦下他们时,两人便知眼前的老者武功非凡,若为敌将很是棘手。
青衣老者挑眉,朝山上指了指,笑嘻嘻道:“可是一个叫长风寨的土匪窝。”
云眠九尾眼神一沉,紧了紧手中的刀。
他知道长风寨!
如今两位殿下皆不能动武,如若这人是来找麻烦的,他们绝不能将他引上去。
“嗐!你们紧张什么,老夫就是去找徒儿的,哪知在这儿遇上你们两个抢人的小娃娃。”
青衣老者看了眼在地上吐的天昏地暗的大夫,啧啧叹了几声:“这大夫也是你们抢的?”
徒儿!
云眠一愣,去长风寨找徒儿,莫非这人与世子爷有关系?
感知到对方毫无杀意,云眠凝眉,试探道。
“敢问老先生,贵徒可是姓宋。”
青衣老者闻言嘶了声,凑近云眠:“你说的可是这长风寨的土匪头子?”
云眠盯着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嗐!”青衣老者闻名色变:“这家伙老夫可不敢收。”
云眠九尾对视一眼,他果然认识世子爷,但听这话,他口中徒儿却并非世子爷。
“不知,是为何?”
青衣老者哼了声,摸了把短短的白色胡子:“就他那张嘴,叭叭叭的,老夫怕忍不了,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打死了。”
云眠:“……”
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不得不承认,他对世子爷很是了解。
九尾眼神微沉,杀意乍现。
“那可是个金疙瘩,天子宝贝得很,把他弄死了,朝廷还不得满天下追杀老夫,虽然老夫并不惧,但总归麻烦,老夫最怕的就是麻烦!”
青衣老者说完瞥向九尾,眉头紧蹙:“你这娃娃这么看着老夫做什么,怎么,那家伙金贵到说都说不得了。”
眼看九尾就要发作,云眠忙道:“既不是这位,敢问老先生的徒儿是?”
青衣老者这才从九尾身上挪开视线,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着云眠,直到云眠快要不耐时,他才嘿嘿笑了声:“你就是那丫头的人吧?”
云眠下意识沉着脸反驳:“老先生莫要胡说!”
他只属于殿下,岂能与旁人扯上关系。
“啊,不是吗?”青衣老者盯着云眠疑惑道:“你不是那丫头的贴身侍卫吗,当年她用的安魂还是老夫送的呢。”
贴身侍卫,安魂!
云眠一惊,脸色顿变。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你刚刚问老夫什么来着,哦,问老夫的徒儿是谁是吧?”
青衣老者又捋了捋白胡子,笑眯眯道:“老夫的徒儿啊,姓贺。”
云眠九尾同时一震,姓贺!
贺乃皇家姓,而在长风寨的只有太子殿下与三公主殿下,云眠很清楚自家殿下没有师傅。
所以,他要找的徒儿是太子殿下!
云眠突地抬眼,眸光惊讶:“您是天山掌门人!”
青衣老者正是路山。
他嘿嘿笑了声:“小娃娃有眼光。”
“你们……”
云眠正欲说什么,就被一旁刚缓过神来的大夫打断。
见三道目光同时盯着自己,大夫缩了缩脖子,继续道:“既然是熟识,还是先别忙着叙旧,救……救人要紧。”
被大夫这一提醒,云眠才恍然醒神,忙朝路山行了一礼:“还请前辈救救他。”
路山摆摆手:“好说好说。”
“把人放下来吧。”
九尾冷着脸将陆渟放到地上。
“小娃娃,你跟这长风寨的土匪头子是什么关系?”
路山一边给陆渟诊脉,一边饶有兴致的问九尾。
九尾知道路山是太子殿下的师傅后,便收了杀气,只音色依旧冷冽:“贴身侍卫。”
路山挑眉,望了眼云眠,若有所思道:“哟,也是贴身侍卫啊,怪不得要这般维护那家伙。”
九尾抿了抿唇,低下头没吭声。
倒是云眠面色古怪,迟疑半晌终是问道:“不知前辈是如何认出……”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口。
“认出你是那小丫头的人?”他说不出口的,路山便替他说了。
云眠耳尖微红,闷闷嗯了声。
“呵!”路山抬起下巴瞥了眼他的腰封:“你这还不够明显么。”
云眠一愣,低头瞧了眼绣着金色鹿头的腰封。
这是南庆历朝以来,嫡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卫才能用的金色鹿头腰封,如今南庆只有一位嫡公主,是以,整个南庆也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用这腰封。
这规制是很早就传下来的,据史书记载,是某朝一位长公主殿下与贴身侍卫感情极好,长公主殿下觉得委屈了他,便求了天子用南庆祥鹿来显现他比旁人尊贵的身份,而后这个规制也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不过只有长期生活在京城的人,因为怕一不小心冒犯了贵人,才会对皇家这些规制了若指掌,倒没想到天山掌门人也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