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这话可就是捅了马蜂窝, 谢老太和小谢氏更是直接坐在地上哭嚎起来,那伤心欲绝的样,让不知晓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家里有了什么白事。
两个人都是撒泼打滚的好手, 反正她们怎么也不甘心白白丢失那么多银子。
小谢氏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那二十两给二郎做聘礼, 才豁出去那么闹, 今日过后大房和二房基本是撕破脸皮。
谢长时虽然是个秀才,但现在已经在县里待不下去, 倒是不足为惧,可要是三郎以后真的出息了,怕是大房也别想沾到一点好处。
所以无论如何, 小谢氏今日就是打定主意,必须把银子拿到荷包, 不然可不就是亏大了。
“爹,您可不能这么偏心, 这院子拿的是公中的银子, 也有我们大房一份, 现在凭什么让大房损失这么多给他们填窟窿。”小谢氏拍地抹泪, 哭的卖力极了。
谢老头累的和一个妇人讲道理,虎着脸,“事情就这么定下,你这是不满我这个当家的?”
小谢氏哭声一哽, 可是想到二郎,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爹您要是只把二房当亲人,那就把我们大房也分出去!”
这当然不是小谢氏的真心话,她就是想用这个威胁威胁谢老头,让他知道以后给他养老的还是他们大房,好处也应该紧着大房。
“你个该死的婆娘,你敢再说一遍?分家?!你还敢分家?!我看你是长了狗胆,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最先反应的是小谢氏旁边的谢老太,她一把就薅住小谢氏的头发。
小谢氏头皮传来一阵刺痛,赶紧伸手去拽谢老太的手,可是无奈谢老太抓的紧,小谢氏觉得自己头顶心的一撮头发都被生生拽下来了。
“娘,您赶紧松手,我刚才只是一时口快,没那个意思,您快松手啊,可痛死我了。”小谢氏只能不住求饶。
谢老太才终于松开了手,小谢氏看着她手中的一撮头发,再摸摸自己头顶心,光秃秃的一小块,顿时“哇”的大哭起来。
这头发可是轻易碰不得,少了这撮头发,还不一定能再长出来,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哪里还有脸出门。
谢老太也是满脸尴尬,没想到自己也就使力那么一小会,真就拽下来这么多,不过要不是小谢氏口无遮拦,自己也不会发火,到底也是小谢氏自己的错。
“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让我去死吧。”小谢氏感到微风吹来,头顶的一丝凉意,悲从心来。
杨氏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狠狠地在心里呸了一口唾沫,今天小谢氏是怎么打自己的,她都还记在心里,以后总有机会报复回去。
“这要闹到什么时候,老大媳妇你要是不满就拿着休书回娘家,我们老谢家不需要搅风搅雨的儿媳。”谢老头冷喝一声,实在是烦透了她们整日的哭嚎撒泼。
小谢氏依然小声抽抽噎噎,虽然怕公爹的话,可那心底的伤心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王翠花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心里畅快极了,看着别人窝里斗,原来是这么痛快的事。
“爹,我要说的就这些,三郎的前途不能耽误,你们还是尽早打算的好,我也要赶回去给家里做饭,就不在这耽搁了。”王翠花丢下这句话就直接离开。
谢老头让谢老太带着两个媳妇去把堂屋收拾一下,顺便做两个菜,免得在这里碍眼,自己则是和谢长时商量如何捐赠之事。
院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卖的急的话那银子就少了,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最好两天之类卖完,然后去买衣物和吃食送到义堂。
现在也没有难民,施粥虽然能把名声更快传来,但也显得太过刻意,所以想来想去还是王翠花说的这个法子最为实用。
而且送东西去义堂的时候不能大张旗鼓,但又不能不让人知晓,这中间的度也是要把握好的。
这边王翠花已经赶回了家,自从酒楼开张以来,家里人难得这么早坐在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王翠花就忧心起谢青云读书的事,她心事重重,“儿子,你那学堂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吗?你以后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去读书啊。”
谢青云也想过这个事,不过因为杨成和谢长时,他到底对那个学堂心里存了疙瘩,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但书还是要读的,现在只能拜个老师。
要先把院试考过去,才能谈其他的,院试是进入科举之路的第一步,那就是要取得“生员”的资格,也就是秀才。
只有生员和监生才有资格参加下一次的乡试,不过乡试是三年一考。
院试是三年两考,分为三个阶段,总共有三次小考,合格者才能成为生员,可以进入府学、州学、县学就读。
如果在院试中成绩极为突出者,还有机会被举荐去国子监,成为一名监生,监生的含金量可比生员强多了。
这才只是科举的起点,可想而知后面的乡试、会试和殿试又有多难。
县里的学堂是有两个,另外一个不如荣松学堂出名,但也是有一个举人任教的。
谢青云只粗略打听过,也不知道那位举人性情如何,现在已经过了学堂报名的时间,他又是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