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看完了全部,便知道了发生了何事。
丝毫不在乎面色从尴尬变得铁青的杨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还越笑越大声。
笑了好一阵才终于停了下来,手指着杨氏,“我就说我家六郎那么懂事,怎么可能欺负人,原来是你这婆娘瞎了眼,胡乱给小辈扣屎盆子,还要脸不要?”
杨氏从小跟着秀才爹识得几个字,嫁的相公考中秀才,如今生的儿子三郎又出息了。
从心里就看不上村里的其他妇人,认为她们粗鄙不堪,对王翠花更甚。
只要二房从爹娘那里得了什么好处,被王翠花这三弟媳见着了,总不免闹上一场。
杨氏便拘着家里的孩子,不让他们去三房,耳提面命,不许和三房的六郎玩。
如今竟然因为自己的误会,丢了这么大脸,一口牙都差点咬碎,“是我误会了六郎,还望三弟媳见谅。”
“哼,我将你家三郎骂上一顿,污蔑他不尊长辈欺负小辈,再求你见谅如何?”王翠花冷哼,得理不饶人。
“你敢?!”杨氏惊怒出声,三郎可是她的眼珠里,这蠢妇岂敢?
王翠花冷笑,“怎么你可以这么污蔑我家六郎,我就不能如此对三郎了?好一个秀才娘子,真是够威风。”
杨氏脸色一变再变,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了,不就是一件小事,闹什么?”谢老太抱起了谢五妞,递给杨氏,又瞪了一眼王翠花。
王翠花就知道这老太婆又要帮偏架,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她有理无理,谢老太都会帮着他人。
“娘,这可不是我胡搅蛮缠,您也看见了,杨氏趁我三房无人就污蔑六郎,若是我没正好回来,还不知道要将六郎如何呢。”
“那也不能攀扯上三郎。”谢老太拉长了脸,孙子辈就指望着三郎出息,可不能坏了名声。
王翠花心里十分不满,凭啥不能攀扯三郎,她家六郎也是要考功名的,就被杨氏这么劈头盖脸的污蔑。
“你们都看三房不顺眼,在家里我们三房也不受待见,既然这样还不如将三房分出去过得了。”王翠花不满到了极点,脱口而出。
谢老太一下子心头火就蹿了上来,指着王翠花破口大骂,“你个搅家精,一天不在家里闹上一出你就浑身不得劲是不?如今还想分家,我看你干脆滚回你们老王家,别来坏了老谢家的风气。”
谢老太将这几天积攒的怒火一下子发泄出来,“该死的婆娘,整天不干正事,搅风搅雨,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还上了天了。”
说完就抄起旁边的扫帚,朝王翠花身上打去,王翠花猝不及防被打了几下,大声痛呼,“娘,你打我干啥?!”
“打的就是你,我个做婆婆的还不能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儿媳吗?”谢老太犹不解气,举手又要抽。
杨氏见王翠花被打的跳脚,刚刚被她噎的那口气终于下去了,抱着五妞好好欣赏,脸上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谢青云知道谢老太不喜欢亲娘,可怎么说自己也是她亲孙子,偏心眼偏到这份上也实在过分。
亲娘脸上的伤痕还在呢,扫帚是竹枝绑的,万一不小心抽到脸上。那不就疤就怪了。
只是谢青云胳膊短人短,想要拉架根本不可能,眼珠在院里一转溜,盯上了装了半缸水的水缸。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谢老太和亲娘那边,谢青云晃晃悠悠的搬起了院里的一块大石,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砸向了本就有些裂缝的缸壁。
“嘭”的一声闷响,水缸四分五裂,水流了满院都是,众人目瞪口呆,连谢老太打人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谢青云一溜烟的跑到亲娘身后,以免谢老太失去理智,将他也给抽了,那不得受大罪。
“你个小兔崽子,没娘教的小畜生,好生生的祸害水缸干啥?!”谢老太捂着心口,一口气险些上不来,这三房果然都是来讨债的。
王翠花赶紧捂住谢青云的耳朵,不让他把那些肮脏话听进去,免得日后学了舌。
谢青云却不在意,扒拉下亲娘的双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谢老太,“奶奶,我这不是祸害东西,是为了你好,万一你把我娘的脸抽坏了,那可怎么办?”
童言童语,清脆有声,只是听在谢老太耳中更加火上浇油。
“抽坏了咋地,她又不是什么金贵小姐,抽坏了也省得出去丢人现眼!”谢老太顺过了气接着骂。
“你就是个小讨债鬼,没给家里挣上一分钱,整天惹事,我看你也不用去私塾了,束脩就用来买口新的水缸。”
谢老太越想越对,下定决心不让六郎去读书,免得在私塾闹出什么事连累了三郎。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娘这是要存心逼死我们三房才甘心,先头答应得好好的。”王翠花一拍大腿就大声哭嚎起来,还是老一招,往地上一坐。
“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你今天污蔑六郎,就是不想让六郎读书,怕我家六郎到时抢了你们三郎的风头,你好狠毒的心思啊,我非要去你娘家问问,是怎么教出这么多心思的姑娘。”
王翠花把矛头转向了杨氏,她也不是真的蠢,不能跟婆婆硬杠,这杨氏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