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这种事是要沾因果,会有报应的。”
“再加上老纳算出薛施主今生只得一女。几番思量,老纳不忍心看他们一家人分离,终是拒绝了她。
那孩子很激动,指着老纳鼻子骂,说老纳见死不救,沽名钓誉,枉被世人称为活菩萨。说老纳不救她就是逼她去死,好,她现在就去死。
老纳当时很委屈,只当她是说着玩。
没想到,第二天,老纳刚准备启程,就听到她割破了喉咙,结果了自己。”
说到这里,住持念了声佛号。
众人都惊呆了,显然没想到这小女孩竟然如此决绝。
住持声音带着轻颤,“老纳亲自为那孩子做法事,想要超度她,可她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迟迟不肯散去。”
说到这里,他又念了声佛号。
李天应定定看着两人。
“这事一度动摇老纳的佛心。回到护国寺,老纳将自己关在戒律堂整整一年。如果当初老纳勇敢一点,肯偷偷带她走,是不是她就不会死?出来后,老纳再次看到了薛施主。老纳一眼便认出薛施主肚里的孩子就是之前那个孩子。
老纳怎么都忘不掉那孩子临死前决绝的样子。她那时想让老纳救她,可老纳拒绝了。等这个孩子三岁,她一定会再自杀。老纳不忍看她一世又一世残害自己。
所以老纳想法子将她偷走。趁着薛施主临盆那一日,老纳说要为她和孩子祈福,让她来寺庙。她便带着一位嬷嬷和稳婆来了。
因为下雨,他们只能住在寺里。
为了顺利偷到孩子,也避免薛施主责备下人和稳婆。老纳还从山下一户人家抱走一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与之交换。
老纳将偷来的孩子放在禅房,打算雨停了,就将她送到一户殷实人家照顾。老纳偷了人家的孩子,自感罪孽深重,又担心佛祖怪罪就到佛前赎罪,没想到薛施主身边的嬷嬷怕受连累,竟然偷偷换了刘施主的孩儿。而刘施主看到孩儿夭折,哭得肝肠寸断。老纳见她慈母心肠,便借口说孩子还有救,就将薛施主的孩子给她充作她的孩子。”
众人齐齐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薛旺全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我四个女儿都是同一个人?”
住持点头。
薛旺全和薛夫人迈步上前,看着面如死灰的刘锦凝,失声叫道,“为什么?”
这些年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女儿一到三岁就要自杀。
刘锦凝看着薛旺全和薛夫人,好似透过他们想到久远的从前,她闭了闭眼,未语泪先流,声音透着她这个年纪没有沧桑与厌世,“到底还是让你们找来了。我不明白我到底造了什么样的孽,为何就一定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她面目扭曲,指天骂道,“老天爷,你是瞎了嘛。我只是不想要认他们做我父母罢了。为何就不放过我?”
香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劝道,“哎,小姑娘,他们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不该这么对他们啊。”
刘锦凝凶狠地瞪过去,“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凭什么认为我错了?”
她喉咙间发出古怪的几声响,又死死看着李天应,“你说得没错,我面相确实奇特。因为我三岁之后,就会想起前世。”
众人一阵唏嘘,显然没想到有人竟有前世记忆。
“你们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刘锦凝似哭似笑,歇斯底里叫着,“才不是。如果你们知道自己前世惨死,你们还会不会觉得这是恩赐?”
她虚握着双手,似是想要握住什么,“我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父亲没什么大本事,好在大伯是个举人,会挣钱,祖母溺爱父亲,再加上没有分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十岁那年,县城乱了,他们便带着我四处逃亡,出去后,我才知道福瑞王谋反,到处都在打仗。那一年,兵荒马乱,到处都是死人,跟我们一块逃跑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死了。只剩下我们一家。”
“在路上,大姐姐与我们意外走散。我大伯大伯母为了给祖母找吃的,下去找食吃,谁知难民来了……”刘锦凝手指向薛旺全,“他太狠心了,怎么都不肯停车。”
“我在车上哭着喊他停下来救救大伯父和大伯母,可他就是不听。最后害得我大伯父和大伯母被那些难民分吃了,我祖母也气绝身亡。”
刘锦凝看向薛胜宗,“后来他就让你下去找食,你也没能回来。”
“我们身无分文逃到樊城,薛旺全没本事,不会挣钱,薛夫人懦弱无能,只能靠我挣钱。”
说到这里,她满脸是泪,香客们无不同情地看着她。一个十岁的女娃娃,长得好看,还能怎么挣钱?
在座有不少都是当父母的,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受不了这个。
“刚开始我年龄小,只是学些规矩,还不算太苦。更何况到处都在打仗,比起那些家族没落的豪门贵女沦为军1妓,我算好多了。“
可是到我十五岁,生活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那些曾经的惨事脸色煞白,额头开始冒汗。
“我实在受不了了,有一回趁他们不注意连夜逃回家,看到他们用我的血挣来的钱吃好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