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萧世子快要过来了?”巧儿探头瞅了一眼,提醒林晓。
未婚夫妻最好不要见面,以免不吉利。
林晓原本不信这个,可奈何身边之人无数次提醒她,她也只能照做,她收回视线,坐回茶室,面色越发阴沉,刚才百姓的对话入了她的耳。她没想到皇上竟会拿这些死囚实验地1雷。明明她之前呈上的折子上面写了不能残害百姓。
为何皇上还是要用地1雷杀人?
林晓看向灵初,“你跟着那些囚犯,看看他们去哪行刑?等他们行刑完毕,你再回来禀告我。”
灵初和巧儿皆是一愣,见郡主脸色都变了,察觉事情有些不妙,也不敢大意,点头应是。
灵初领命离去。她一路跟着这些军士押送囚犯,看着他们沿着京城主干道走一圈,又开始沿着次道继续走,一直到日落西山,身后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伶仃闲汉跟着,军士们才押送这些囚犯往城西而去。
离城西约十里处,离观星塔仅几百步距离,一处空旷地,几百名军士围着一个圈。这些囚犯被军士从囚车撵出来。
萧定安骑在马上,挥了挥手,他的副将翻身下马,甩着鞭子指着中间空旷地,“往里走,一直往里走!”
这些囚犯都是死囚,虽然知道自己早有一死,但是被砍头好歹只是尸首异处,拼凑在一起,好歹也能下葬。
可用那地1雷一炸,那就是尸骨不全,全都碎成渣渣,再怎么穷凶极恶的囚徒此时也怕得很,一个个立在边上踌躇,谁也不敢迈进去。
萧定安四下环顾,没发现李天应的身影,再看了眼日落西山,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也不敢耽误时间,示意行刑。
副将扬起鞭子,驱赶囚犯往里走,那些囚犯跪下不停求饶,他们昨晚已经被喂了哑药,说不出来一个字,此时只能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磕得脑门咕咕往外冒血。
灵初在边上瞧着有些不忍心,只能侧头避开。就连那几个闲汉看到这些死囚拖着残腿像一只只待宰的羊羔发出微弱的呼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那些见惯生死的将士们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动容,反而示意不远处的弓箭手射箭。
箭头像雨点似的簌簌飞过来,那些囚犯四下逃窜,有的被射中腿,有的被射中脚,鲜血很快染红了他们站的那片土地,却换不回将士们心软。
眼见他们一点一点被将士们逼近包围圈,突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跳出来一位老者。
这老者浑身脏兮兮,穿着一身土布衣服,雪白的头发和胡子已经打结,与泥土一个颜色。
他从草丛里奔跑过来,冲着那些军士们又蹦又跳,不停挥手,“住手!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萧定安嘴角勾了勾,“你终于肯出来了?”
李天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们不就是想逼我出来吗?好,我出来了。你们不许炸他们。放了他们吧。”
萧定安摇头,“他们每个人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不能放。”
说着,他一挥手,示意副将将囚犯押回去,秋后问斩。
至于李天应,萧定安早就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李天应乖乖上了马车,副将亲自当车夫,驾着马车跟在萧世子那匹马后面,一路到了皇宫。
李天应太过邋遢,洗漱过后,送到乾清宫见皇上。
宫内自然没有庶民能穿的衣服,李天应穿着内侍衣服跪在殿内。
皇上由着黄章搀扶,坐到主位上,“你可知朕找你何事?”
李天应闻言半抬着头,看向立在边上的萧定安,“可以饶恕我死罪的事。”
萧定安眉峰拧紧,煞气逼人,谁知皇上听到,心里竟升出一丝希翼,淡然一笑,“想要朕饶你一命,你须得拿出诚意。”
李天应跪直身体,“我知道有一人可以让皇上怀有龙嗣,想要几个都行。但是我想要无量观与护国寺齐名。”
萧定安倏地一声拔出长剑,剑头直指李天应,“休要妖言惑众。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你却说有人可以,分明就是欺君罔上。”
李天应吓得心脏差点爆裂,他往后倾了倾身子,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皇上,老道所言是否属实,您只要一试便知。如果老道撒谎骗人,您可以将老道挫骨扬灰,老道绝无怨言。”
皇上抬手,萧定安将剑收回剑鞘。
“你还有何要求?”
李天应看了眼萧定安,这次跪得真诚多了,“老道一心问道,自知罪孽深重,只愿余生能够多救助百姓,将来到了地下,也能少些皮肉之苦。”
萧定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皇上叹了口气,“朕可以留你一命,你可以继续待在无理观问道。”
李天应叩谢皇上,又看向萧定安,“萧世子能否饶过老道一命?老道欠萧家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只能到地底下,由阎王来断。您何苦为了老道徒添杀孽。”
萧定安浑身上下充满煞气,手指曲起,死死握住剑柄,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斩成十八断,可表哥至今没有子嗣,哪怕为了天下,他也不能将眼前之人斩杀。
萧定安死死盯着李天应看了好半晌,殿内气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