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路途太远,林满堂为了节省开支,再加上带的人比较多,他没有找镖师。
一路上小心谨慎,轮流值夜,躲过好几个黑店。
路程走到一半时,他们经过一座山,有几个劫匪抢劫前面一伙车队。
林满堂等人装备齐全,将劫匪杀了不少。那几个劫匪跪在地上求饶。林满堂半点不心软,将人扭送到官府。
被他们救的那伙人过来谢恩。
林满堂这才知晓,原来这伙是去云南的商人。领头的商人姓云,名德。
他们押送粮食到云南,然后再将云南的药材拉回来,赚辛苦钱。
他们雇的镖师全部命丧在劫匪手里,一个都没幸免。
林满堂便向他打听重德县。
云德摇头,“我没去过重德县。听说那儿很穷。”
林满堂默默叹了口气,好吧,这又是个不知道的。
因为是同路,云德求林满堂带他们一块走,林满堂答应了。
云德要给一笔好处费,林满堂不肯要,“不必了,本官是朝廷命官,自当为百姓服务。”
云德微微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他是官员。这些年他天南海北的闯,见过的官员不知凡已,这位身上可半点瞧不出来,他想了下,就明白了,“您是新官吧?”
“对。”林满堂低头瞧了瞧,有这么明显吗。
云德摇头,“怪不得。”
只有新任官员才会有这种豪情壮志,等他们在官场打滚几年,就会变得油滑了。
林满堂与云德一路到了云南府,之后就一个向南,一个向西,分开了。
时间一眨眼,到了八月。
林晓辞别了亲人和朋友,跟着母亲和下人随着镖师一路往西南走。
九月中旬,他们终于到了云南省的地界。此时正是收药的季节,所过之处都有商人在收购药材。
掀开车帘,看着看面这热闹的场面,林晓回头冲她娘道,“娘,您瞧瞧云南百姓日子过得还成。我看咱爹没诓咱们。”
李秀琴丝毫没有放下心,“你爹向来报喜不报忧,他就算真得有难题,也不会告诉咱们。”
好吧,像是她爹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们又走了三天,终于到了重德县的邻县,镖师去跟当地人打听,可对方说的话,他们愣是听不懂,一通叽里呱啦交谈,等同于鸡同鸭讲,谁也没听懂对方的话。
镖师也无奈了,正想换个人问,却见顺祥指着不远处,“小姐,夫人,顺安来接咱们了。”
林晓掀开马车,顺着顺祥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正是顺安吗?
顺安也发现了他们,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您快可算来了。小的在这儿已经守了三天了。”
他指指不远处,“老爷也来了,他刚刚去借人家借茅房了。”
正说着话,林满堂从一户人家走了出来。冲对方拱手作揖。
林晓辨认好一会儿,还有点不敢相信面前之人是她爹,这怎么造成这样?
“爹?您怎么穿得这么磕碜?”林晓揉了揉眼。
林满堂此时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当然布料不是重点,她爹不爱绫罗绸缎,就爱布衣。可你脸怎么黑成这样?还有嘴上还起皮了。
“爹?您怎么不穿官服啊?”
林满堂无奈解释,“重德太热,官服穿着不舒服。”
林晓望了下天,这儿不热啊,官服也就是三四件丝绸衣服,应该也不至于就热成这样吧?
李秀琴在车里听到女儿叫爹,掀开车帘,正好与灰头土脸的林满堂撞个正着,惊叫出声,“你这是被人抢劫了?怎么弄成这样?”
林满堂却顾不上说这些,而是吩咐顺安去找船,回头才冲媳妇和闺女解释,“重德县地处偏僻,需要坐船才能进。”
接着,李秀琴和林晓就由着林满堂领路坐到一艘船上,下人们则坐到其他船上。
这船也不大,也就一辆马车的长度。
林满堂指着河,“这就是丽水,你们瞧瞧是不是挺美?”
林晓和李秀琴四处打量周围风景,这条江很宽敞,两边皆是山,山上是枯黄的灌木与以及掉了一半叶子的树木。只这河水混沌不堪。
“快到了,前面就是重德县地界,你们小心些。”
林晓和李秀琴向前看,只见刚刚宽敞的江面,此时已是越走越窄,到了最前方居然仅容一艘船前行,伸手都可以摸到山的那种窄。
林晓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见这边的风景与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李秀琴发出惊呼,“我的天,这边的山是被烧了还是咋地,怎么一点草都没有?这土怎么还是红的?”
林晓看着她爹在前方卖力撑船,突然想起一事,“爹,娘,我以前来过这地方。”
李秀琴和林满堂齐齐回头看她,“你来过?”
林晓点头,“就是有一年,我待在家看书,你们俩非拉我出来这边旅游。你们下了车就晕得昏天黑地,只能躺在宾馆睡觉,我跟着导游一块来。她带我们来这边看风景。”
她这么一说李秀琴也想起来。好像是闺女初二那回暑假,熬夜看书到很晚,早上起来没精打采。他们瞧着孩子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