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徒弟。
兵营不好进外人,方六曲将两人领到旁边说话。
兵营附近没什么树,风特别太,林满堂身上穿着厚实,可也觉得冷得很,跟他客套几句,就说明来意。
方六曲得知有线,自是高兴,“行啊。我们兵营正缺线呢。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主簿,他给你开单子,到时候自会有人去你们村收东西。”
方六曲让两人在原地等候,他进去找主簿。
方六曲在军医这块绝对是说得上话,他本身就是御医,在五十多个军医里,他的医术是最高明的。
原本大家对他就格外佩服,自打他救了守城将军,他在军医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哪怕主管采买的主簿也得给他面子。
林满堂点头,“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方六曲进去没多久,兵营传来士兵们练兵时发出的吼叫,“风!风!”
似有成千上万人在叫,牛登时受了惊,想要挣脱张顺星的束缚,他不得不跳上牛车,勒住缰绳,好不容易才让牛安静下来。
张顺星牵着牛过来,有些不解,“老爷,干啥要喊风啊?他们是在招风吗?”
他四下看了看,真的不用招风,今儿这风就够大的。
林满堂哭笑不得,“他们说的风就相当于杀。昔年汉高祖刘邦为了平息叛乱,做了一首《大风歌》,后来军队冲锋时便以‘风’为号令。”
张顺星恍然,“老爷真是博学,竟连这都知道。”
他这话还没说完,又听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来。
牛又四处乱蹿,张顺星被牛带了几步,再次跳上牛车勒紧缰绳。
就在这时,从里面跑出一匹脱僵的马,速度极快往这边冲了过来。那马直直往张顺星奔去,那两位士兵想上前拦住马,谁知那匹马却突然来个跳跃,直接跨过两人,往张顺星冲去。
情况如此危急,林满堂甚至都顾不上喊张顺星,他本能反应,抬起一只胳膊就对着那匹马发了一支袖箭。担心一支不够,他又发了一支,两支,三支……直到他听到那马在离张顺星两寸距离时轰然倒下。
张顺星刚刚注意力全集中在牛身上,听到后头有声音,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等他好不容易勒紧缰绳回头,就见一匹马嚎叫,那马蹄好似下一秒就要踩到他脸上,突然啪叽一声,马重重摔到地上。
马腹、马腿、马尾分别插了一支箭。
张顺星两腿瘫软倒在牛车上,那两名士兵显然也没想到林满堂一个文人居然把马给射死了。
两人第一时间将林满堂围过来,甚至担心他再射箭,其中有个士兵还上前把他的袖箭给摘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两个士兵也是心有余悸,得亏这人没坏心,否则他们小命不保啊?
林满堂被两人扣住胳膊,脑袋嗡了一下,突然才反应过来,“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射的是马,又不是人。”
“你一个文弱书生身上怎么会装武器?”
林满堂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方六曲带着两个人赶了过来。看到士兵这么对待自己的师公,他眼睛瞪得溜圆,胡子都跟着翘起来,“哎,哎,哎,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抓犯人啊,这么对待我师公?”
那两位士兵看到方六曲还想跟他解释,看到萧定安,立刻松了手,“营佐,这个童生刚刚用这东西射死那匹马。”
两位士兵指着不远处那匹死马。
萧定安怔愣了下,大步走到马跟前,拔掉马身上的箭头,这箭头比平常用的箭头小了很多。但箭头磨得相当锋利。
那士兵倒也是个机灵的,赶紧将袖箭奉上。
萧定安看向林满堂,“林叔,这东西怎么用?”
林满堂揉手腕的动作顿住,却不得不认命,过来给他演示。
萧定安眸光闪烁,“这袖箭又是林妹妹做的?”
“她做来防身的。她不放心我去长安考试,特地做了这个给我。不过这射程不远,只有三丈,应该没办法用到战场上。”
萧定安摇头,“也不尽然。敌兵用云梯攻城时,这袖箭可比弓箭要安全。”
敌兵用云梯攻城,底下就会有弓箭手配合射城楼上的士兵。那些士兵不得不用盾牌掩护。有了这个,可以将这袖箭改成架子,将它架在盾牌缝隙中,应该也能射死不少敌兵。
而城墙的高度通常也在三丈左右,萧定安第一万次可惜,林晓要是个男儿该有多好,他一定推荐对方进入神机营。可惜,太可惜了。
林满堂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没说什么,“等我回去,我就让晓晓给你画图纸,到时候你让你们兵营照着打造。”
他伸手,“这个就算了。我明年开春要去京城,需要这个。”
萧定安惊讶,“林叔要去京城?”
“是啊,我要去京城读书。这不是侥幸中了乡试,想看看春闱怎么样?感受一下。”
萧定安被他这话逗得乐不可支,林叔说话真有意思,他请大家进他营帐说话。
林满堂知道军营戒备森严,不肯进去。
萧定安却道,“其实我有事跟林叔商量。这儿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