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村找你,没想到在河渠那儿看到您在这儿。”
林满堂叹气,“来给先生烧些纸钱。他待我极好,教了我许多。”
刘文麟也点头,“是啊,成先生也教了我很多。”
三人在坟前拜了会儿,就往河渠上走。
刘文麟便把县令批下来的文书交给了林满堂,“有了这个,李阿爷就是正式里正了。”
林满堂接过文书看过一眼,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
刘文麟挠头,“哪儿的话。”他不喜欢林二叔跟他客套,总有种拿他当外人的感觉,就岔开话题,将自己打听来的来钱路子说了。
三年二百两,林满堂啧啧两声,在乡下这就是巨款了。
他之前觉得两年五十两可以了。没想到里正来钱路子这么多。
若是岳父也这么剥削百姓,那他跟之前那个里正有什么区别。
林满堂谢过刘文麟后,回了李家,就将刘文麟打听来的事说了。
李广角听说有这么多钱,吓得脸都白了,“这也太多了吧。我以前只听过‘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何着这里正也这么贪啊?”
一辈子治病救人,可别临了,自己倒成了贪官。
瞅见岳父吓成这样,林满堂心终于踏实些了,“岳父,您现在是里正了,哪怕是为了百姓着想,咱们也不能贪这么多。”
李广角一瞪眼,“啊?你这还是要贪啊?”
“那没钱的事谁干啊?”林满堂摊了摊手,“而且你初当里正,最好不要太清风。”
“这是为何?”
“这里正与里正之间也是有联系的。这村与村也是有姻亲的,你的名声是好了,就会显得别人贪婪。”
李广角没想到这里面道道这么多,“让我贪钱,我晚上睡觉不舒坦。”
“岳父,您要想心里舒坦,我教您一个办法,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李广角两眼放光,“怎么用?”
林满堂笑了,“要想富,先修路。”
这话刚出,李广角还没说,李卢丁就嗤了一声笑,“咱们后面就是河渠,那路宽敞着呢,也不用修啊。”
林满堂翻了个白眼,“咱们这儿的路都是靠人走的土路。那叫什么好路。好路应该是阴天下雨也能走的。比如青石板路。”
这话一出,众人都齐齐傻眼了,县城里铺的就是青石板,每天打扫油光水亮,可是……
李广角抖着嗓子问,“这要花不少钱吧?”
那青石板可不便宜,一块就要上百文,一条路铺下来,那两百多两都不够塞牙缝的。
“咱们一点一点铺,先铺后面那条大路,然后再铺向村子。你掏了这么多钱,名气也有了,心里也舒坦了。”林满堂顿了顿,“至于那些里正,他们顶多说你人傻钱多,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广角觉得这主意不错,“行,就听你的。”
跟李家商量完这事,林满堂带着女儿去小庄村盯着盖房子。
到了小庄村,林晓去查看她的机关,林满堂将各家当家人招过来,在打谷场开露天会议。
“我今儿叫大伙来是想问问大家意见。”
大伙齐齐看向他。
“这几天住在刘家村。我发现咱们村子不少孩子花钱如流水。我知道你们忙着盖房子,只能将孩子交由亲戚照顾,担心亲戚不上心,就给孩子零花钱。这做法是对的。但是咱们要想得远一些。”
大家抓耳挠腮,想得更远些是啥意思?这满堂说话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这两年咱们村里养猪挣到钱了,虽然不是多么富,但也算有点家底了。穷人乍富很容易学坏。老人们常说,学好不易,学坏可太容易了。”
最后一句话听懂了。村民们恍然,原来满堂是担心他们学坏。
林满堂这不是无的放矢,他看着那些孩子飘飘然,到处跟人吹牛,要是再不管,人都长歪了。
接着,林满堂给大家讲一些真实案例,因为有了点钱,人发飘,开始嫖1娼,赌博,将家产输个精光的事儿。
这些都是他前世认识的朋友。有了点钱,就大肆挥霍,到最后颓废至极。
又拿成先生来举例,“你们看,一个人要是学坏,可以连累一族人为他的行为买单。”
村民们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也太可怕了。
“满堂,你放心,我一定管好我家孩子。等咱们房子盖好,住在自家,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他要是敢赌博,敢嫖1娼,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对,满堂,我肯定会管好我家孩子。”
林满堂点头,“对,不能让孩子沾上我刚刚说的那些恶习。”
村民们点头如捣蒜。
“我觉得咱们可以制定村规来约束大家。”
村民们眨了下眼,听说过国法家规以及族规,可从来没听过村规?这能成吗?
“咱们小庄村是杂姓,各家管各家,不好约束,咱们制定村规也是为了让别人监督。免得带累一村人。就拿周兴旺来说,他一人坏,带累的是全村人的名声。”
听他提起周兴旺,哪怕这人已经死了,大家对他还是厌恶,“咋制定啊?”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