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这次把脉的时间格外长,甚至把两只手都分别探了一遍。
蒋父和戚斩都紧张地盯着她,戚晚云也有些忐忑,难不成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戚晚云颤抖着握住她的手:“黎夏,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不要瞒着我,我撑得住。”
蒋父更是遽然色变,“别胡说,晚云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说完眼眶都红了。
戚斩也慌了神,“黎夏,我姑姑不会真的得病了吧?”
黎夏刚才正在琢磨戚晚云的脉象,结果一回过神来,一屋子的人都像天塌了一样,她赶紧开口解释:“你们别慌,蒋夫人没事。”
“真的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话?”
戚晚云越发怀疑黎夏是在骗她,叹了口气,忽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算了,反正我已经认命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什么区别。”
蒋父失态地抱住她,“晚云,别胡说,我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许你丢下我!”
夫妇俩都快要抱头痛哭了,黎夏无奈地抬手扶额,打断二人的恩爱,“你们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人……”
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蒋夫人之前也去过很多医院,做过那么多检查,如果她身体真的有问题,难道医院检查不出来吗?”
蒋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黎夏一脸无奈,“我刚才
迟疑了,就是因为我没发现蒋夫人有什么问题——身体弱是一回事,有毛病又是一回事,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晚云整晚整晚睡不着,开什么药都没用啊。”
蒋父依旧担心地抱着妻子,又给黎夏看她的手,“吃药,打针,各种方式都试过了,顶多是刚开始有效,过了几天就又不行了。”
戚晚云手背上还能看到许多针眼,因为过度注射,皮肤都泛起了淡青色。
戚晚云靠在丈夫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黎夏看着二人,心里竟然还有几分羡慕。
蒋父身居高位,和妻子还能如此恩爱,简直就是清流了。
她想了想对二人道:“这样吧,我先想
法子让蒋夫人能入睡,然后再来找其他原因。”
黎夏让戚晚云平躺下来,打开针包,略一思索,选择了最细的那组金针,分别扎在戚晚云头上和脸上。
蒋父看着妻子脸上都扎满了针,一阵心惊肉跳,越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晚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戚晚云闭着眼睛,声音很轻:“我感觉身上热乎乎的,头也没那么疼了……”
几分钟后,她发出悠长的呼吸,整个人陷入宁静的沉睡之中。
蒋父松了口气,拍了拍戚斩的背,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黎夏竟然真能让戚晚云睡着。
可是他依旧没能完全放下心来,低声对黎夏道:“之前也有过
这样的情况,晚云睡着了,但一两个小时后就会突然惊醒,尖叫大喊,再也无法入睡。”
“那我就在这里守着,只要蒋夫人能睡着三小时以上,那就应该暂时没问题了。”
戚斩主动请缨:“我跟你一起。”
蒋父点点头,“好,既然你是阿斩的朋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阿斩,家里的人你都熟悉,要是饿了渴了就跟厨房说一声,千万别拘束。”
他每天说是日理万机都不为过,今天能在家里待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蒋父便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熟睡的戚晚云,还有黎夏和戚斩。
戚斩小声问她:“我姑姑真的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