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拿着笔记本,好说歹说送走了蓝谨时,确定他进屋以后,这才做贼似的,一步步挪到保时捷前,轻轻敲了下车窗。
直到最后一刻,黎夏还不死心地幻想,兴许墨司宸还在家好好躺着,来的是凌霄或者司机呢?
车窗摇下,墨司宸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冷峻,“有事?”
黎夏差点被他气个倒仰,他大晚上把车停在蓝家别墅对面,难不成是特意跑来看星星的吗?
她都主动搭梯子往下走了,他还敢不接茬?
“哦,没事了。”
黎夏比他更冷漠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要走。
墨司宸握紧拳头,没好气地朝车外喊了一声。
“我数到
三,你赶紧上车。一、二……二点五!”
黎夏蓦地停下脚步,在车子前面几米远停了下来,却没有动弹也没有转身,而是低下头,身子微微抖动,像是……哭了?
墨司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态度太差,似乎不该这样对她。
人家高高兴兴在蓝家过生日,凭什么出来就要受他的气?
他似是自嘲,又似是认命地叹了口气,开门下车,走到黎夏身后,迟疑着开口:“别哭了,我来接你回家。”
然后他就听见黎夏抑制不住的一声闷笑,顿时黑了脸,“你又骗我?”
黎夏转过身来,眼底不见泪光,满是狡黠之色,得意地朝他一抬下巴
,“谁让你越来越好骗了。”
小骗子。墨司宸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却也因为她的笑脸,心情也随之轻快起来。
他故意凶巴巴的道:“少废话,快上车。”
黎夏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还开车,你的伤能行吗?”
墨司宸一脚踩下油门,语气冰冷里透着几分不耐:“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本来是平平无奇的一句斗嘴,可黎夏下午刚做了那种奇怪的梦,此时莫名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掩饰地转过脸看向窗外。
墨司宸余光注意到她手上的笔记本,轻哼一声,明知故问:“蓝谨时送你的?”
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让两个人在门口腻歪了半天。
黎夏回过神来,点头,“是师兄帮我做的古东巴文溯源汇总,应该对我们破解那两枚玉佩上的文字有帮助。”
墨司宸眯了眯眸,不赞同地看她一眼,“你把玉佩的事告诉他了?”
这明明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蓝谨时凭什么来插一脚?
墨司宸不高兴地踩下油门,猛地超过前面一辆车,保时捷在马路上飘逸地一个甩尾,险之又险地和对面开来的卡车擦身而过。
黎夏差点被惯性甩出去,连忙扶住上方的把手,惊魂未定地瞪了他一眼,“没有,我只是把上面的图案拓下来一部分给他。”
蓝谨时是学地质
的,万一他跟着教授出去考察的时候能遇见类似的文字呢?
黎夏也是未雨绸缪,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尽管她给的理由很充分,但墨司宸还是没来由地生起了闷气。
保时捷在司家别墅前停下,黎夏看了一眼窗外,咦道:“你没送我回家啊?”
墨司宸额角微抽,忍住怒气,沉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大夫,大夫就得守着病人。”
黎夏撇嘴,小声嘀咕:“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也不用我守着……”
这一路开车开的,都能去参加F1了。
她跟在墨司宸身后走进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儿?有人在你家炸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