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磐磐抓住机会,又求他:“陛下。”
隋祉玉说:“放过你也可以,但皇后下回侍寝时候,得主动一些。”
顾磐磐不管以后,自是先答应:“好。下次换臣妾主动。”
隋祉玉得到这个答案很满意,捏了捏她鼻尖,果然放过了她。
***
邢燕承反应令邢太尉蹙了蹙眉,邢太尉直言道:“怎么,燕承对祖父安排有其他看法。”
邢燕承如实答:“祖父,我认为您这计划不妥。”
“有何不妥。不乘着秋猎让皇帝死于流矢,等其他时机,可没有这样容易脱身。”
邢燕承道:“祖父可有考虑过最坏结果,一旦失败,皇帝查出真相,会怎样处置邢家。”
邢太尉叹了口气,道:“燕承,你别都好,就是优柔寡断……若你一开始就对皇后强硬些,也不至于让人被皇帝占去。既然我们要做,那就容不得失败。”
邢太尉就见邢燕承脸白了一白。
顾磐磐成为皇后这件事,显然是邢燕承心中一道疤,邢太尉却偏要去揭。
邢太尉道:“皇帝善于攻心,盐政、漕运司和皇后,可不是容定濯七寸么,他样样都拿捏住了。他现在不动咱们,是因为南昶之乱尚未平定,皇帝担心邢家若反,突厥再南下,南北夹击难以应对。不能再任其壮大了,从一开始,咱们就是在养虎。”
邢燕承还是坚持自己看法:“祖父也知皇帝心思缜密,此次秋猎,定然做了诸多准备,说不定正布了陷阱等着邢家去钻。”
邢太尉更是不悦:“若真如你所说,那咱们就更该先下手为强,以免白白担了罪名,还要任人宰割。燕承,你真是如今太医做得太久,还真当自己是个给人抓药?当初战场上血性都丢了,剩下全是妇人之仁?!”
邢燕承苍白俊颜闪过一丝难堪。
邢太尉说皇帝善于攻心,他何尝不是,说每一句皆是能打击邢燕承话。
邢燕承慢慢道:“祖父,我不觉得给人诊病抓药,是件卑下事。”
邢太尉知道邢燕承真心喜爱医术,也不再一味打压,而是温和道:“燕承,若是真失败,邢家也不怕,咱们退走西边,到你父亲那里去。长真营不是燕夺嫡系,那些兵力也谈不上折损。也就只有西京畿大营会有些折耗,那也是不可避免牺牲。”
就在这时,邢太尉停下说话声,看向门外,知道是邢燕夺收到他指示,也过来了。就让邢燕夺入内。
以邢燕夺武艺,邢太尉也不担心他被人尾随。大致对邢燕夺也讲了几句,就对两个孙子道:
“你们倒也不必觉得急迫。我没说是明日立即下手。”
邢太尉道:“青行山外,多为草甸,视野开阔,那地方不宜动手。且皇帝初入山中,身旁警卫正是最强之时。应待皇帝游猎一两天之后,比如到青行第三峰,山势要陡峭一些,没有那样开阔,届时乱箭齐飞,又有丛林掩蔽,才是最佳时机。”
他又道:“你们都是打过仗,知道行猎如行军,射箭人多了,取皇帝性命并不难。连燕承制那软筋散也未必用上。难是下一步。京中担任重要戍防将领,如今多是皇帝和容定濯人,咱们人在京畿西营,要稍远一些。这是我们在京中劣势。”
“优势则在于,容定濯不知我们行动,他失却先机,这回咱们可先下手为强。”
邢太尉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才接着道:“这围猎中下手是最容易,也最好脱身。成功以后兵力调度,你们俩不用管,我已有安排。还有一样重要,是及时控制魏王与皇后。”
皇后性命能牵制容定濯,魏王则是要留作傀儡,牵制群臣。
“魏王身边武艺最强是他那郝姓内侍,派周肖去就足够了。皇后身边,有两个人需要格外小心,一个是容叶,是在容柒之后,容定濯给皇后安排女侍卫。还有一个是皇帝给皇后人,是她如今内侍总管韩程。皇后这边,让燕夺出手,也可以无忧。”
听邢太尉说要邢燕夺去抓顾磐磐,邢燕夺与邢燕承都是微微皱了皱眉。
邢太尉在心里冷笑一声,道:“皇后也不是什么简单。当初在做女医时候,她就极尽引诱,睡到了皇帝龙床上,出宫进了容府,发现怀有身孕,还为皇帝堕下一胎。否则,你们以为容定濯为何急匆匆将皇后送进宫去?正是因他那女儿已**于皇帝,担心皇帝不给名分,白白献了身么。”
邢太尉这样说用意很明白,让两兄弟千万别为了这样女人生嫌隙,也更别因为这样女人坏什么事。
邢燕承眉峰皱得更紧,道:“祖父从哪里听说这些?孙儿常在宫中,也从未听说过皇后曾落过一子。”
邢太尉则道:“其他人谁敢议论这个?知情自是少数。至于你,那是邢家线人无人敢告诉你。”
邢燕承捏紧手指,静立如一尊雕像。
邢燕夺则是目色幽冷,他不像邢燕承,邢燕夺一句也没反驳过邢太尉,但也没有回应,不知在想什么。
邢太尉就道:“好了,你们回去吧,做好准备,明日再给你们指示。”
等两兄弟都离开,邢太尉既似对身边老仆说话,又似自言自语,道:“老夫当年是太宗文皇帝最得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