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家拉得过长的给养很容易会被切断,到时候说不定反倒是他拉出来的人马要被包圆。
要知道,封家的黑甲军正在赶往旧京的路上,他必须抢在封恺之前拿下东莱城,攻入旧京!
“告诉苏布剌,让他和前锋营准备好,把攻城的宝贝拉上去,今夜必须破城!”
亲卫神情一凛,立刻单膝应诺,出去传话不提。
左谷蠡王说的“宝贝”,是火雷圣巫制作给他的秘密武器,是不想轻易动用的家底。
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想动也得动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边军已经在路上。
又是一日夕阳西下,骂了一日的胡骑再度无果而返,背影颇有些无精打采的意思。
虞正耒松了一口气。
旧京有消息传来,封家的黑甲军已经从定安城出发,五日之内便能赶到东莱城。
只要再坚持五天,一切都可以解决。
想到这里,虞正耒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
胡人善骑射,却没有攻城器械。只要他不出城,不走同淄城守的老路,坚持过五日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准备回营睡个好觉。
亥时一刻,天地寂静,东莱城也陷入了沉睡,唯有城头的哨兵还在严阵以待。
城外西胡营地忽然有了异动。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被推了出来,发出闷雷般的响声。
东莱城头很快亮起了火把,大战将至的凝重气氛笼罩四野,虞正耒从营房冲出来,来不及把铠甲穿戴完整,就急匆匆冲上了城头。
灯笼火把下,左谷蠡王的大旗迎风招展,旗杆上的狼头在月夜中显得格外狰狞。
“那……那是什么?!”
城头有人惊呼。
黑夜中,有巨大的阴影在步步逼近,城头的火把照不清情况,但却能听到木头摩擦砂石的声音。
“放箭!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虞正耒嘶吼着。
他不知道胡人又搞什么幺蛾子。可直觉告诉他,左谷蠡王在沉寂多日之后忽然出招,选的还是这子夜时分,这多半就是抱了一击必杀的打算!
“把城中卫营都召集过来,给我轮番上箭,用铁劲弩!我就不信了,他们总归是要攻城的吧!过来就都给射死在城下!”
虞正耒的话音刚落,有把守西门的哨兵沿城墙一路飞马过来,报说西门也发现了胡人恶异动,似乎还是什么巨大而又奇怪的攻城木车。
紧接着是东门。
这时候,一声悠长的号角在静寂也夜晚中响起,木轮摩擦大地的声音越发接近。
东莱城外的旷野中忽然响起了胡人的应和声,西土仑语苍凉凄厉,杀机毕现。
接下来,便是接二连三的号角声,分别从西门和东门传来,昭示着东莱城三个方向被全数包围,除了北侧背靠悬崖的东岭古道,东莱城里的业人已经无处逃脱。
“大将军,城中已经有人要从北门离城了!”
有亲兵报到了虞正耒跟前。
虞正耒眼皮都不抬一下。
“大战在即,临阵逃脱,动摇军心,杀无赦。”
亲兵一愣。
这罪名原本治的是军中叛将,一般的庶民百姓是犯不到的。
可如今东莱城是虞将军的一言堂,他要按军令治民罪,谁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现在的东莱城,靠的可不仅仅是几万西河军,还有城中各世家和豪强的私人武装。
若真是让这部分人走了,隶属于家族的府兵自然也要跟随保卫,守卫东莱城的兵力一下子要减员不少。
更糟糕的是,北门背靠古栈道,地势陡峭易守难攻。
若有胡族北门外埋伏,他们这城门一开,怕是直接要把豺狼引入家中,天神来了也守不住东莱城!
“喏!”
军令传到北城门,拥堵住城门的世家都炸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一早便做好了逃离东莱城的准备,马车和金银细软都是现成的,只是因为虞正耒守城一直很稳,胡人也没有攻城的动作,这才给了众人一线希望。
今日晌午又传来封家黑甲军来援的消息,世家大族越发放心。
城外的胡人再凶,但有黑甲军在外冲杀,虞正耒守城,东莱城这一关多半是能过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临近半夜胡人忽然有了动静。
城中消息灵通的世家一早就发觉不对,直接驱赶马车冲到北门,嚷嚷着要出城避难。
“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对啊!我们要回旧京,你们快点开门!”
任凭他们怎么吆喝,把手北门的卫兵就是一动不动。只要有人靠近,城头便直接放箭,当场射杀了好几个家族的仆役。
“大将军有令!大战在即,临阵逃脱,动摇军心,杀无赦!”
守城的将士大喝道。
众世家不服,开始驱赶仆役强行冲撞城门,眼见着北城一片混乱。
而这个时候,在东莱城东、南、西三个方向,那隐没在夜幕中的巨物终于展露出峥嵘。
三座几乎与城墙等高的楼车,完全不畏惧城头如雨点般飞下的箭矢,凭借着下方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