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自作多情,二娘自始至终看上的都是我!”
“你们别听那胡人婆子乱说,再让我听到坏二娘名节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着,他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张二柱也没走远,他径直奔向了对面的郑家豆腐坊。
郑家夫妇见他进门都很热情,忙不迭地招待他进屋做客,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
张二柱那颗被怒火烧灼的心有被抚慰到,他觉得十分熨帖。这天下还是有看重他的地方,有看重他的人!那些小人都是眼红他能结下一门好亲!
郑氏夫妇似乎真想把女儿嫁给他,转弯抹角地问起了他家的情况。二柱一一都答了,直说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虽然没有地但有房有手艺,足以养活二娘。
郑家夫妇十分满意,顺势提出去他家里拜访,顺便谈谈聘礼和陪嫁。
二柱犹豫了一下。
他脑中到底还是记得走之前矩子叮嘱过的那些话,不敢多说,只含混地敷衍了过去。
郑家夫妇似乎很失望,但还是留他吃了晚饭,席间不时地说起宁村作坊的事,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言说牌匾上的“宁村”和西海国到底在何处?
这个问题有固定答案,所以张二柱毫不迟疑地回答了。
他其实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宗门的事和郑家夫妇说,毕竟以后是亲家,墨宗发展得好他也想把二老带过去享福。
想来想去,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张二柱还是咽回了肚子,想着等抽个时间回宗门,请示一下矩子再说也不迟。
那对夫妇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劝了两次也不再多说,径自吃饭不提。
等张二柱告辞的时候,二娘忽然从后院奔了出来。娇俏的少女瞪了二柱一眼,然后将一个豆腐盒子推给他,小声说道。
“家里做的豆腐,就给你吃,可不许分了别人啊!”
佳人嗔怒,盒子入手轻飘飘,二柱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不迭地应下。
他一出豆腐坊的大门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果然空空当当,只放了一枚散发着馨香的布帕。
这是他们之前便约好的暗号,每每郑二娘想他了,便把手帕放在豆腐盒中,上面绘着他们幽会的地点。
彼时已经夕阳西下,借着天边最后的光亮,张二柱勉强认得出,二娘是和他晚上约在山神庙的后身。
山神庙是废弃的,晚上少有人过去。那里有个小山坡,前两天他还跟二娘一起上去过,风景倒是不错。
张二柱也没想太多,和同屋的假称自己去前院看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羊角巷子。
他走得很快,一路沿着西大墙往后山,等到了山神庙的时候,就看到一抹袅袅婷婷的身影在等了。
“二娘!”
张二柱心中激动。
月黑风高,佳人约他在僻静之地幽会,他就是块木头也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了。
两人胡乱闹了一阵,郑二娘便娇滴滴地和他说起了成亲以后的打断,话题三拐两拐,绕到了店铺上。
张二柱下午刚和梅大娘吵了一架,傍晚在郑家吃饭的时候又没少被郑氏夫妇灌**汤,脑中的弦早就松的不能再松。
他想着反正要和二娘结成夫妻,便也不想再隐瞒,把自己的来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吓,张郎你竟然是墨宗弟子?”
郑二娘捂住嘴巴,“那你的那位家主……”
“是我墨宗矩子。”
张二柱如实说道。
“矩子日常不会来定安城,他都住在墨宗坞堡,未来可能会去九凌城。”
“九凌城?”
郑二娘把这个陌生的地名念了一遍。
“是在塞外么?”
“在九凌湖那边,使我们墨宗未来要居住的新城。矩子这段时间都会在坞堡和新城之间来回,他要主持新城的建造。”
“矩子是个很厉害的人,等他再来定安城,我便带你去见他,让他给咱们主持成婚。”
张二柱边说边畅想,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已经开始想自家儿子的小名了。二娘这样俏丽,生下来的孩儿也定是会随了她。
许是想的太出神,张二柱并没注意,他搂着的这位郑二娘,娇俏的脸蛋开始变得古怪。
“张郎。”
郑二娘娇滴滴的唤着情郎的爱称,搂着张二郎后背的手却不知何时握了一柄匕首。
她一边甜蜜地叫着情郎,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摸索着情郎的后背。确定了位置,郑娇俏的小娘子笑着将匕首插进了情郎的后心,力道之大,刀柄齐根没入。
“啊——”
张二柱痛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还笑着的小娘子。
他想质问她,然而视线却开始模糊,很快就栽倒在地,再也没了有呼吸。
“死了。”
郑二娘冷冷地踢了那尸体一脚,冲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道。
“尸体你们尽快处理了,我这便动身回南郡,有人问就说郑二娘与那姓张的傻子私奔了,要做的像那么回事。”
她抬头看了看高挂在天上的月亮,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难怪薛琰着急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