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惑的亲吻,他摸索着把手按在子锋激烈跳动的心口上,现在可以推开子锋,或是可以杀掉子锋,自己的手能活动,就有了机会。
可是,方征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方,跳得也是那么快。他眼中倒影着朝阳霞晖和白云碧波,几乎要融化在这个吻中。
我没有……方征攒起仅剩的清明理智对自己说,我没有……喜欢你……
我只是一时之间被这美景所感召,又迷失于你的肉.体魅力而已……
方征有些庆幸子锋现在不能说话。要是换了个会甜言蜜语的,配合美景说出一串串深情款款的词句,方征都不知道自己能招架多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本身的弱点和软肋,人总是为色所迷、为声所惑、为物所困。
子锋也发现了方征不同寻常的心跳,他把一只耳朵贴在方征心口上,充满好奇地去听。方征靠在洞壁上,背后那件黑色大氅披风垫着让他不会硌。为了平复心头不合时宜的跳动,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方征见子锋在迷茫地装傻,轻咳道,“难道你要带我一路到瑶城去?各走各的吧。”
子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这让方征证实了一个猜测,子锋的确有事要办,否则方征相信子锋干得出劫持一路的事情。
“你还是不对我说么?”方征现在虽然认得不多虞朝的文字,但他总觉得,如果子锋真的想让他知道很多隐藏起来的东西,总会有办法。但子锋似乎更愿意借着声音不便的籍口,来维持这样一种模糊又暧.昧的状态。就仿佛是不确定未来一般。
——你在犹豫什么呢?不确定什么呢?你的索取如此热切,仿佛是会毁灭的一种透支。你在背后有任何的隐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方征心头泛起深深的不安,但最后他只是目送着子锋。对方把方征抱到了一片无人的湖水边,放下一套从附近找来的轻装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风声凛冽的山湖。就像一只来去无影的大山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方征的视线。
在清凉的湖水中,方征皱眉深思着一直以来的迹象和子锋的行为模式。
只要是生物,就会有行为逻辑。人高级一些,这种行为逻辑会由感情或理智所支配,只要按图索骥,总会有线索。
从子锋一开始作为使者来找方征,子锋就像是故意坐视很多事端发生。
方征皱眉细思,子锋和自己相处过,自然知道华族部落对祖姜的警惕和仇恨,也不会不了解方征的心智手段、功夫破坏力有多大。可子锋这一路上轻描淡写的,甚至都没有限制他,就算没有偶遇奇肱部落和飞车的坠落。依照方征的个性,肯定也会捣出不少乱子来。但子锋都有意无意放过了。
至于方征去到瑶宴上,那更会像孙猴子捣上蟠桃宴,闹得祖姜鸡飞狗跳都难说。
除了子锋的行为模式外,祖姜大国主的动机也值得商榷,真的仅仅只是想要自己的血种吗?
祖姜的大国主,究竟知道自己多少内情?子锋告诉了她多少,她又从其他情报网中搜集了多少?方征并不怀疑她知道自己的武技,毕竟“不是一方英雄不会被邀请”。但这个时代的英雄多是蛮方孔武之辈,她知道自己在华族部落的内政方针吗?
怀揣着这些疑惑,方征收拾干净后继续上路了。
方征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只三白宴的上贡队伍,省得他寻找去瑶城的路。他们非常显眼,一路也没必要掩饰行踪,几百头动物经过,路上明显的各色粪便等腥臊味道久久不散。
每当他们到达一个屯,那里就会交出准备好的一头白色的动物,加入大部队中。方征跟了快一个月,肉眼得见动物数量增长到快六百头。据说到达都城时,总数会超过一千。
越往内陆高地走去,海拔越高,温度也越低。驯兽女人们都换上了厚实的毛皮。而正如方征猜测的那样,队伍行驶得越来越慢。他暗中观察到有不耐寒的动物,譬如白象、白虎生病了。
方征这一路上猎了猎了只野牦牛剥皮裹着御寒,还打了不少山獐水獭野狍,填肚子同时剥皮制成披肩帽子手脚护套等小玩意,有效预防了冻伤,也使得他外表看起来像个深山林里的猎人。
方征寻思着也差不多该混进队伍里,方便进城了。方征装作不经意邂逅这支队伍,那些驯兽女人们见他身上新鲜的皮毛装束和武器,便也不那么轻看。但一个孤身男人在外抛头露面的,总是罕见,便呵止询问他的身份。
“我在附近山中行猎,”方征振振有词,“看你们这群动物的粪便里,石青、孔学绿的粪色稀烂,想必是象和虎的身体受寒。”
其实哪些动物生病,是方征暗中观察好的,他再去对照这一大群队伍里的粪便,挑出了明显不太对劲的成色。但他反过顺序去说,就显得他根据蹄印粪便认出了动物种类和它们的病况,令那些人纳罕不已,觉得他富有经验。别的不说,蹄印踩得那么乱了,方征居然都辨认得出来,看来是个老猎手了。
为首的驯兽女人道:“你要做什么?”
方征道:“你们的象和虎,如果不治疗,很快就会死去。让我试试,我需要一些回报。”
他倒是不知道那两只动物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