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征用过武力,对方亦然,且不止一次。但结果只是从床上换了个地方被制服,后来又回到了床上。
而“我会杀了你”这句话,也成为今晚方征说得最多的三句话之一。但虽然他今晚无论是诅咒或是求饶的多少次,他说出的话也不比他身上的痕迹多。
天亮了,鸬鹚慢条斯理地重新撬开贝壳,一点点探索下去——该吃个早餐了。
比之昨晚的饥饿,今早的鸬鹚要显得从容不迫得多,甚至有心思玩弄一下河蚌的壳,再一寸寸碾磨进去。
而滚滚的抗议声也愈演愈烈,但因叫了一晚上,那声音明显有气无力又沙哑。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奇肱国的巫医,等到了昨晚辛苦照料病人的子锋,说要一些消肿止痛、清凉缓释的药物。还要了一大盆水,去给病人擦洗。
子锋的领口袖子全都严严实实,但嘴唇不知为什么还是肿的,据他说是被一只蜜蜂叮了一口。
“蜜蜂”此刻正在床上沉沉入眠,被子滑下来的半边肩膀上,有新鲜的牙印。直到被抱入水中,才疲惫地睁开眼睛。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方征眼皮都睁不开,对着那人的方向嘟囔着。他身上都是那人的齿痕,身体里面是那人的……那人还从背后抱着他,边给他清理边吻他的耳垂,不但不介意他这样说,反而还饶有兴味、一副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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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绫很惊讶地看子锋打手势说,过几天就可以上路,方征的毒已经解除了。不过这几天他身体还不好,需要多休息一下。
长绫抽动嘴角,很想知道这毒到底是怎么解的,虽然奇肱巫医说有人体质比较好,但他们之前的记录,不都是冷热交替发作个好几次,少则数日多则数月才好么?这方征体质也太逆天了吧?
长绫并不知道解毒的“旁门左道”,也只能将疑问憋在心里,但明明毒都解了,子锋去照顾方征的时间却很长。他经常下午端着食物进去,第二天快要到中午才出来。在这期间长绫一次也没见过方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彻底解了。
有一次长绫绕路去方征休养的那间房的窗外看看,因为窗户对着流水,河边都是淤滩,几乎没有人走。长绫只有远远走到河对面。
她看到方征房间的窗子开着,方征双手搭在窗台上,子锋站在他身后,伸手到窗台的沙土上教他认字。他们自然看得到长绫,子锋还远远用手势指示她到奇肱部落外面探路巡视。方征倒是一句话没说,盯着子锋教他认的那几个字,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隔得远,她看不到方征额头和脖颈上遍布的汗珠。
长绫转身离开,河岸对面的窗户被关上。刚一关拢,方征就浑身颤抖地顺着窗台往下瘫去,他们上半身衣服穿得好好的,下面却光裸着连在一起。刚才子锋装模作样地教他认字,其实方征一笔一画都没记住,眼睛都是冒金星的。但就这样他还能听到附近人走动说话声音,简直要疯了。
“你明知道她在对面,还故意打开窗子!”
方征又气累又羞恼,一次是为了解毒,第二次是他太累动不了,第三次是他没恢复打不过子锋,眼见着第四次第五次都会是这个理由……可是打不过能怎么办,谁被弄得精疲力尽散架后能立刻生龙活虎?
“为什么你都不累,不都该是做这种事情的那个比较累吗!?”语无伦次,被他抵在窗子后面亲吻着继续抽.插,子锋的腰力简直好得不了的。其实方征体力算是好的了,他柔韧结实的身躯还方便被折成各种形状,恢复得也快……但他就是打不过子锋,总是被子锋制服后强迫做.爱。
子锋第一次开荤之后食髓知味,这几天简直跟头发情的野兽似的,一有空就溜进来干他。方征走又不能走,躲也躲不掉,拒绝也没用。这件事上子锋一点也不听他的,好话赖话说了个遍。感情牌也打了,道理也讲了,一点用都没有。子锋终于得以释放心中积蓄多年深沉情感,加之对自身存在消亡的恐惧,都在这索取并进入方征身体的满足感中得到安抚缓释。
说来无耻,都是真动手,子锋用穿山甲挖洞重逢的那次,担心伤到方征所以没用全力。但这次他好像找到了开关,有些譬如腰腹或肩颈的部位被子锋用力制住的时候,方征就会不可遏制地浑身发抖。身体罔顾主人意志自发做的决定,最后都会猛烈纠缠在一起。
方征想不通,抗议、打一顿、甚至杀人的威胁,拯救不了他。他只能绝望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熟悉契合,并且从中得到了掩饰不住的越来越多的快感。当初他还稍微喜欢着连风种种感受,本来以为被背叛冲击得四分五裂,如今却又幽灵般地死灰复燃。可“连风”从头到尾都是对方伪装出来的。
方征一点也不想,他至今都没有认可子锋的做法和人格,但他被子锋强迫干熟了身体,这不是什么好事,这让他的身体和心分裂了,他总是在获得快感时,浮现深切的痛苦。子锋当初的欺骗和背叛在他心中如同垃圾渣滓,而他竟然渴望和这样的人做.爱。
做个好孩子啊……朦胧中那句话又在耳边浮现。
不行,我变坏了,我坏得像烂泥一样了,坏透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