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曾经有仇的国家,是不可能轻松化解的,势必有一番拉锯,而为了掌握主动权,方征不介意用些出其不意的手段。
长绫挑眉,“自然没有您了解。”
“连风”曾经在方征山谷中呆过的事情,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
不过从那些有比部落女人快要昏过去的表情来看,虽然方征后来告诉她们,“连风”就是子锋伪装的,如今叛逃了,当真见到几年前那魔鬼的容颜时,她们依然止不住想把他撕成碎片,眼下全都在外面咬牙切齿地看着。半开放式庭院,方征也故意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围观。
而长绫这话,俨然也是在胡搅蛮缠地针锋相对了。
“不了解不了解。”方征迅速道,直勾勾看着对方,“子锋大人,我真像不认识您一样。直到今天也是。”
子锋轻轻敲了桌子三下。
长绫迅速道:“这次来,首领奉了国主的命令,知道您与他是故人相识,特来——”
“故人!?我不认识他!”方征愤怒地提高声音,怒瞪着子锋,“我以为自个儿脸皮够厚了,见过你之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你还有种出现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好好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没在骗我!?”方征指着外面瑟瑟发抖却又咬牙切齿的那些女人,“你还记得她们吗?你顶着‘连风’的脸在山谷里晃来晃去的时候不心虚吗?哦对,我忘了,你的心是铁石做的,你根本就没有心!”
这类似于掀桌子吵架的语气,震得四周一片寂静。方征知道这场谈判中间肯定要发火,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不过目前为止他都以私人恩怨做文章,一直没有谈到祖姜派人来的正事上,方征凭直觉猜测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靠私人恩怨搅黄就好了。
子锋缓缓举起手制止住脸色变得铁青的长绫和两位安达,长绫道,“首领希望单独和您谈谈。”
“单独谈?我又看不懂他那瞎比划。”方征心想昨晚那种独处场合,子锋都没有和自己谈,就不信还会说什么要事。
“首领说,您会懂的。”长绫翻译道。
方征不想和子锋单独待在一起,但几位长老和其他部落里的战士都一副寄予很大希望的模样,方征叹了口气心想或许子锋真的有事情要说?就同意了。
他和子锋来到接待大厅旁边一个小房间中,那里本来是“经济局”,后来方征把它改组成财产安全局,这里就废弃了。
方征心想,虽然隔着墙,但外面都是人声,光天化日,子锋合该老实了吧。
“你到底能不能说话?”方征疑窦丛生。
子锋摇头,又点头,他在喉咙处比划了一个圆形,方征看不懂,道,“我都说了我看不懂你这比划,要不然还是把你那女翻译叫进来——”
子锋忽然靠近,方征目瞪口呆心想这里你都敢乱来?
事实证明,他敢。
方征一心还在想着要是在这里动手打架,隔音效果那么差,外面肯定听得到,更是兼着震惊万分没反应过来,被子锋抱了个猝不及防,随即被摁在桌上,像昨天一样强行吻住。
连子锋你疯了!方征一想到外面那么多人守着等他们谈,说不定还在周围紧张地试图倾听响动,而子锋居然不管不顾在这种场合亲吻他,就觉得这人脑子一定进水了。
方征拼命推拒着想要把他踢开,可这回他被摁在桌上失了先手,根本踢不动,方征艰难地想从怀里掏出匕首,他的两只手被子锋扣住举在头顶。对方的吻野蛮扫过齿列,原始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深入他的咽喉。方征喘不过气来,眼泪浸出眼角,被亲得快要失去意识前才想到,他不是有那个类似金钟罩的功夫吗?怎么昨天也忘记用了,眼下也半天想不起来。
方征使出这能把兵器弹开一瞬的法门,子锋果然被推出去了半截。方征乘机爬起来,甩了一张椅子劈头砸向子锋,骂道:“你离我远点!”
他被亲得满脸通红,嘴唇上都是咬痕,糟心着待会到底该怎么出去见人。他在里面又骂又砸,可把外面的人吓得不轻,以为两位大首领谈崩了,正在打架。
事实上,差不多也是在打架。
方征那个“金钟罩”并不能一直护在身上,在反弹出去后的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否这招式规避伤害威力巨大,所以使用时机有限。
子锋不依不饶重新逼过来,方征难以置信道:“你要和我谈什么,就是谈这个吗?”
子锋还点了点头,可没把方征气死。
外面的人以为子锋和方征在翻什么陈年旧账,心惊胆战脑补了一出“痛说革命家史”的血泪。
“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一点都不想!”方征躲避着,在房间里不断把桌子椅子瓶子罐子往子锋身上砸,发出哐啷嘭咚各种响动,外面的人无不吓得噤若寒蝉。华族部落的人眼露凶光地把那三个祖姜使者围住,虎视眈眈看着她们。
方征把房间里陈设弄得一片狼藉,但被子锋抓住了手。方征一瞬间亮出指甲里毒片往子锋划去,子锋不但没躲,反而作势要把方征的手送到唇边,去亲吻他的手上的毒片。吓得方征赶紧又把那毒片收回指甲中,随即被子锋搂了个结实,把他那只手摁在墙上,抵在墙角狠狠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