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是以古沢健吾远方亲戚家的孩子的身份这一来参加这场宴会的。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怎么看都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总不能直接说是委托人雇佣的保镖或者男侍,先不提不会有人相信,光是将这种话说出口, 作为成年的那一方都会毫不犹豫被盖上雇佣童工的罪名,口碑和形象都会变的岌岌可危的同时, 从身份来看, 雇佣一个小孩子跟随在身边的意图都很有可能会被人扭曲。
古沢健吾是明星,还是古沢集团的长子,所以理所当然,他不能落下这种把柄。
进入宴会厅之后, 伏黑惠就和委托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开始自由移动。
——目的是为了警戒并且确保宴会厅内没有被提前放置的、隐藏着的咒物。
惠一直有和甚尔保持着联系, 因此他能够确定那个诅咒师现在还在甚尔的监视范围内。
那名诅咒师现在的位置离这家酒店很远, 而甚尔早就已经盯上了他, 算算时间, 哪怕再注意周围的路人,现在也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区区连脸都不敢露、到处躲躲藏藏的诅咒师,不可能逃脱那位天与暴君的手心。
所以伏黑惠现在只要等待甚尔的消息, 然后确定周围没有提前安置好的、能够自动解除封印的咒物之后, 这一单委托就能够顺利的完成。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周日了啊。
伏黑惠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步伐顿了顿, 表情有点凝滞。
……他的检讨书和保证书都还没写。
等宴会结束再回家, 已经很晚了啊,他该不会要通宵了吧?
不,通宵倒是没什么问题, 要是通宵还写不出来才是麻烦。
伏黑惠一面在心里头疼的叹了口气, 一面耐着性子在注意雇主位置的同时沿着宴会大厅的各个角落走了一遍, 他全神贯注的感知着秽气,平静的睁着眼,视线从周边的人和物上仔细全面的扫过,途中还顺手拉住了一个差点脚滑扑到桌上的小学生。
一圈下来,没有发现咒物的气息,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存在。
当然,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宴会厅人太多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牵连到其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忽然,伏黑惠放在口袋的手机传来了振动声。
他看了看委托人的位置,然后走到无人的角落里,掏出手机,点开了屏幕。
是短信。
甚尔发过来的。
[已经搞定了。]
惠松了口气,他回了短信,[知道了,我这边也一切正常,我先和委托人说一下,等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再会和。]
[不,我会发信息和那家伙说,惠,你离那个委托人远一点。]
甚尔的第二条信息来的飞快。
[……?]这句话有点唐突,惠愣了愣,发了个问号过去。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离远一点,拿到酬金之前让那玩意别死就成,我马上就过去。]
用语已经看起来有点暴躁,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嫌弃。
黑发碧眼的少年神情有些迷茫的歪了歪头,倒也没有再问,反正过一会就能见面了,到时候再说清楚也不迟。
宴会继续进行着。
然而就在伏黑惠结束和甚尔短信交流之后不到五分钟。
啪啦——
高脚杯摔在地上的脆响和几位女性的惊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伏黑惠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靠中央左侧的位置上,一位穿着红色礼裙,将长发盘起的温婉女性忽然就捂着口鼻,跌坐到了地上。她剧烈的喘息着,眼神颤抖,那精美真皮的手持包都摔到一边,扣子崩开,现金和几张卡都滑了出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服务员赶紧快步走过去确认状况。
那位女性身边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弯腰将人扶了起来,他对着服务员摇摇头,然后皱着眉看着怀里的女性,语气很平淡的说:“没事的,只是老毛病而已。”
女性自己缓了过来,她低咳了几声,窝在那个中年男人怀里,温和又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其他人欠身道歉,“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好,偶尔会因为呼吸问题变成这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中年男人皱着眉问她。
“嗯,也好……”
“那让服务员带你上去吧,楼上有你的房间,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长相柔和的女性性格似乎也很温顺,她不吭声的点点头,她捡起自己掉落到了地上的手持包,把滑落出来的卡也胡乱塞了进去,甚至不检查,直接迈开步子匆匆离开了宴会厅。
这一点小插曲很快就被遗忘,属于上流人士的宴会继续进行了下去。
“他们不是夫妇吗?”毛利兰有些惊奇的拉了拉园子,“为什么他的夫人身体不舒服,身为丈夫的男人却没有半点关心的表现啊?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
“夫妇?他们才不是夫妇。”
铃木园子闻言撇撇嘴,“喏,刚刚那个男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花心男人,每次宴会带的女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