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拿着她的珍珠项链, 要她三日后再来。宋简便在他的屋子里,被招待着喝了一碗暖呼呼,香喷喷的羊肉汤, 然后抱着他赠予的几件衣服,钻回了地道。
这次外出, 宋简并没能去到太远的地方,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虚此行,十分满足。
也许是云天观的羊肉汤,实在是太好喝了吧。
而大半夜不睡觉的后果, 就是第二天上朝时,宋简止不住的打瞌睡, 她大着胆子在珠帘后直接睡着了, 然后在下朝时被身边的小太监唤醒。不知道是该高兴, 还是该悲哀,她全程睡过去的这件事情,对上朝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根本没人发现,又或者有人发现了, 也根本不在乎。
好在宋简也不在乎。
她就这么眼巴巴的等着三天过去,白天上朝, 下午上课——大婚后, 宋江城还给她放了一天假,才重新开课,但这消息对女帝来说, 无异于晴天霹雳——每天都要看见宋江城,实在是一种挑战。
等到放学了,宋简才有空跑去御膳房给安义与桑高上课, 快到晚膳时间,便又溜回来。
女帝的课程并不仅限于四书五经,还有琴棋书画等等素质教育,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德智体美劳”,“德智美”安排的明明白白,但“体劳”,宋简没有接触到任何相关的课程。
不教马术,就更别提剑术这种强身健体的课程了。
很明显,宋江城似乎想把女帝养成一个毫无武力值的人。
宋简有时候想练习弓箭,都不敢从私库那么多把弓箭里随意挑选,担心被人报告给丞相,又要无端生出一阵风波。好在武备库里有许多闲置的武器,桑高听说宋简会弓箭,想要练习后,偷偷的给她带了一把回来,又在后院里用稻草扎成靶子,给她练习。
隔了这么一段时间没有练过了,弓箭又尚未调整到最合适的情况,一开始宋简常常脱靶射偏,但很快就磨合完毕,恢复到了百发百中的水平,引起安义的阵阵惊呼:“阿简,你的箭术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学会的?”
宋简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道:“是我阿兄教我的。”
“你阿兄也这么厉害吗?”
“我阿兄比我还厉害!厉害多了!”
“哇……阿简,你是将门出身吗?”
宋简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以前是。”
她说:“我阿兄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将军。”
“有多厉害?”
“大家都说他是‘战神’呢!”
“咦!这么厉害?”
眼见着安义就跟个捧哏似得,两人越说越离谱,在一旁练拳的桑高干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
他关心的提醒道:“阿简,不要在外面说这种太招摇的话。”
她出身将门,兄长又号称战神,必定不是凡俗之辈,凡俗之家,如今却落得困居深宫,必然是出现了什么极大的变故。若是不够低调谨慎,很容易引起旁人关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宋简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点了点头道:“我只告诉了你们,因为在宫里,我只信任你们。”
闻言,桑高还没说话,安义便立即高兴道:“我也最信任阿简你了!”
而三天终于过去,宋简这次出发的时间比上次提前了许多,她吃过晚饭,便说要休息,然后掀开床板,跳了进去。
在地道里换上了藏在这里的道袍,拆掉了宫内流行的发髻,宋简披散着一头长发,争分夺秒的奔向了另一端。
等她披头散发的抵达地门后,宋简先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这才吹响了哨子。
门很快打开了,宋简微微向他弯了弯腰道谢,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出,去找重云。
然而这次出门,门外正是傍晚,上次在一片漆黑中,她根本就无法视物,现在能看清四周的环境,花草树木反而变成了一种干扰项,顿时让宋简懵住了。
她迟疑了一下,决定闭上眼睛,假装是黑夜,然后靠身体的记忆,去寻找当时的方向。
宋简闭着眼睛,回忆着当时跟在重云身后的感觉,向着右边转过了身体,急促的走了几步,又迟疑着慢了下来,停下脚步,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这才又开始前进。
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宋简又一次停下,然后凭感觉调整方向时,突然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堵温厚高大的“墙”,同时和另一个人“哎呀”叫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似笑非笑的陌生少年。
……
宋如泓觉得自家兄长自从成了婚之后,就变得怪怪的,在皇宫中住了七天回来后,经常发呆不说,还比以前更反对父亲了。不过成为了女皇的丈夫,获封了亲王后,他现在已经搬出了宋府,住在了单独的府邸里,很少回家,府内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多的冲突。
可他跟父亲关系不睦,他们两兄弟好歹还是可以多联络的嘛!
宋如泓本来想和他一起来云天观喝羊肉汤,但宋如涧回绝了他的邀请,说要在府内读书。他似乎有了比以前更多的问题,于是拼命的试图从先贤的著作中找到答案。
宋如泓就比以前更担心自家兄长,会不会哪一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