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低着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顺带合上了门。
楚湫看了眼那碗参汤, 神情有些怪,“那……皇上喜欢喝什么?”
礼尚往来, 自己好歹也受了他不少恩惠,如果这样可以偿还一些自然最好, 只是……看着那只被握住的手,她悄悄抽了几次都没抽回来。
“你与其问朕,不如陪朕多用几次膳, 到时自会了解。”
男人神色晦涩不明, 继而将面前的参汤推到一旁, “自己喝。”
楚湫皱着眉,心想这男人的确难伺候, 只能干脆坐在了一旁,慢悠悠的喝着那盅参汤。
屋内又瞬间寂静了下来, 她瞧了眼旁边一直在批折子的人, 忽然轻声道:“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男人头也未抬,“说。”
一手托着下颌, 她莹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犹疑,“臣妾想过几日出宫探望一下爹爹与娘亲, 毕竟他们难得进京一次。”
如果不出宫, 她肯定联系不到李齐。
赫连策眼角一瞥,眸光闪了闪, 忽而将手中折子放在一旁, “等你的荷包绣好, 朕自会带你出宫。”
楚湫还准备一堆要装可怜的话,瞬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男子,她如今是越发看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或许,自己有必要适当的了解一下对方。
“一个荷包而已,臣妾两日就能绣好,若是皇上喜欢,臣妾就是绣十个八个都行。”她声音轻细。
一边批着折子,男人嘴角微勾,“那你便绣十个八个,朕每日换着戴。”
楚湫一噎,娇眉微蹙,戴这么多女人家的玩意,他也不怕被人笑话!
“皇上,张丞相求见。”
屋外忽然传来王德全的声音,楚湫立马起身收拾好汤盅,只是听到“丞相”这两个字,她手心就莫名一紧。
扫过她紧紧抿着的粉唇,赫连策眼神微动,“朝中污垢太多,若多些为国为民之人,朕也不会如此烦忧。”
动作一顿,楚湫不知为何鼻子莫名一酸,她的爹被人毁了一生清誉,最后惨死在牢房中,兴盛一时的丞相府没落至此,如果当初她没有死,是不是她爹就不会如此冲动了?
“臣妾先行告退。”
见人要走,赫连策顿时拉住她胳膊,楚湫一愣,回过头却见男人忽然起身,双手环住她腰,低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
四目相对,楚湫不自觉移开视线,更受不了这样的接触,小脸瞬间染上抹羞红,“臣妾惶恐,只要皇上能少折磨臣妾些,臣妾便皆大欢喜了。”
淡淡的清香环绕在鼻间,赫连策低头凑近她微红的耳廓,看着那白嫩无暇的脖颈,喉咙一紧,“朕倒想折磨你。”
时刻都想。
“皇上,张丞相求见。”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男人顿时沉下脸,楚湫慌忙将人推开,抬手捂着发热的脸颊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一吹,她立马就镇定了下来,那个张丞相也偷偷扫了她眼,跟着才一边进了屋里,只是眼神有些凝重,任由一个妃子进出御书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定要劝劝皇上才行。
外面不仅有张丞相,还有被拦在外面的云妃,凉风习习,她穿的格外单薄艳丽,可当看到出来的人时,那张姣好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不甘。
“王公公,你说本宫不能进,那为何她能进去!”云妃皱着眉一脸质问。
王德全也是低着头叫苦不迭的回道:“娘娘息怒,这秋妃娘娘能进去是皇上的意思,这没皇上的意思,就算再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放他人进去呀。”
“胡说八道!本宫看你分明是在阳奉阴违!”
云妃气的开始口不择言,一旁的宫女立马拉拉她衣袖微微摇头,皇上身边的人可不能轻易得罪。
楚湫也不理会那边,将食盒递给紫意,慢悠悠往撵轿那边走去。
“站住!”
云妃突然上前拦在她身前,她本以为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贱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可瞧着对方行为举止气度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丝毫错,一时间也恨的牙痒痒,这绝不是什么破落户出来的!
楚湫本以为对方又想教训自己,谁料云妃不知从袖中拿出个什么东西,猛地就往她身上一贴。
“你魅惑皇上,惑乱宫闱,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何妖魔鬼怪!”
见对方又想在她身上贴东西,楚湫立马后退一步,随手摘下自己身上这道黄符,目光幽幽的望着对方,“云妃娘娘如此诋毁臣妾倒不要紧,只是您这意思,莫非皇上是那是非不分的昏君不成?”
话落,云妃立马脸色一变,气的死死的瞪着她,“你休要颠倒是非黑白,本宫看你分明就是个迷惑皇上的妖怪!”
见她又要动手贴符,后面的紫意立马上前拦在自家主子身前,低着头恭声道:“云妃娘娘息怒,主子身子还未彻底痊愈,如今更是受不得任何风寒,此刻该回宫服药了。”
“狗奴才!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云妃眸光一厉。
王德全这时也立马走了过来,拦在两人中间,一脸苦大仇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