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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会的。
炜千早知道司马腾进了张家,但是没有拼命的阻止张家,难道就不是觉得风险不大,而五两银子巨大无比?
炜千的心情复杂无比。张家,她,或者这巷子里的每一家人,或者这荥阳城中,这大缙天下的每一个普通人家,谁能拒绝五两银子的诱惑?
隔着墙壁,炜千不知道司马腾和张家究竟起了什么纠纷,竟然下(毒)手杀了张家全家。或许张家有取死之道,或者是司马腾心狠手辣。这些都不重要,炜千只是愤怒无比。
一个毫无道德的痞子可以过上顿顿吃肉的生活,老老实实没做什么坏事的张家五口人就必须死全家了。
为什么?
这狗屎的世界一定有哪里错了!
炜千被愤怒填充了胸膛,她听不懂胡问静的言语中的那些道理,她只知道胡问静有一点没有说错,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高高在上的可以肆意杀人的朱门酒肉臭的大老爷,一种是被肆意屠杀却不能也不敢反抗的两脚羊。她就是那两脚羊中的一个。她为什么不跟着胡问静摧毁这个狗屎的世界,建立新世界?这个新世界该是什么样的?公正的社会是什么样的?炜千不知道,也想不出来,但是她想看看,反正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烂了,看看新的世界又有何妨。
第二日。
万余人在城外有气无力的训练,十日后就要打仗虽然恐惧,但是人的体力有限,昨日训练之后全身肌肉都在疼,今日说什么都不可能像昨天一样卖力了。
有人想的很明白:“其实打仗也不是很可怕的。”他打听过了,胡刺史的手下好像就没怎么伤亡,跟着胡刺史打仗多半是不会死的,敌人都会被胡刺史打败,就像那些被击溃的勤王义军一样。他们这些小兵跟在胡刺史等猛将身后的作用就是吓唬人和打扫战场,很有可能敌人都没有看到就赢了,那又何必训练的太辛苦呢。
有人没想这么多,但是别人都在偷懒,法不责众,他没道理太卖力,大家都手脚抽筋用不上力,这是客观现实,又不是他胡乱捏造的。
一群懒洋洋的出操的人之中,炜千厉声的叫着:“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奋力的刺出手中的竹竿。
周围好些人鄙夷嘲笑的看着炜千,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这么卖力干什么,声音大喊得响亮有奖啊。
有人低声讽刺道:“指不定今晚可以多喝一碗野菜粥。”
若不是胡刺史的士卒就在边上监督,周围的人都要大笑了,这句讽刺真是太辛辣了,完全是联系实际嘛,昨日胡刺史就给所有的老弱菜鸟士卒每人一碗野菜粥两个野菜馒头,虽然这里大多数人家中的伙食也不过如此,甚至还少了两个野菜馒头,但完全不妨碍众人拿野菜粥嘲笑他人。一直听说当兵吃皇粮,吃得饱穿得暖,尊称兵老爷,可胡刺史这么小气就给野菜粥野菜馒头,那是脑子有病才要为胡刺史卖命啊。
嘲笑声中,炜千继续卖力的练习。她想得很清楚了,不管明天会怎么样,好好的练习,尽量的强大自己绝对不会有错。至于别人不但不认真练习,还要嘲笑她,她又不是他们的娘,管他们去死。
快到傍晚的时候,胡问静走了过来,在一群群老弱菜鸟士卒中点名:“你,你,还有你……都出来。”大约百十个人被挑了出来。
炜千惶恐的走了出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余人好奇的看着,训练太辛苦,有个八卦看也是蛮好的。
胡问静对着被挑出来的人说道:“只有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练习,必须获得奖励。你们以后就是这些人的头目,所有待遇与他们不同。”
胡问静挥手,有人端了饭菜过来:“以后这就是你们的伙食。”
炜千看着眼前的白米饭,鸡蛋,韭菜,猪肉,哪怕过年都没有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菜。她怔怔的看着,忽然理解了一句话:“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其余人羡慕的看着丰盛的菜肴,后悔到了极点,要是老子也好好的练习,是不是也能吃猪肉了?
好些人下定了决心明日要好好的练习,猪肉可不是经常能够吃到的东西啊。
胡问静再次挥手,一群士卒开始从老弱菜鸟士卒中抓人,每一支队伍中都有几人被挑了出来,很快就达到了数百人,那数百人大喜,难道他们也要做头目了?
胡问静淡淡的道:“有奖就有罚,这些人偷懒耍滑,杖责五军棍。”
一群被挑出来的滑头嘟嘟囔囔,要被打肯定一万分的不愿意,但是官老爷要打人又能怎么办。有人油滑的叫着:“官老爷,要是打伤了小人,小人没有办法出操可怪不得小人。”好几个人附和,挨了打之后肯定要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不能出操,更不能打仗了。想想用挨了五板子换来舒舒服服的躺一百天,还不用去卖命打仗,其实也蛮划算的。
几个士卒按到了那为首的滑头,那滑头依然笑着:“都是自己人,用力轻一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山水有相逢……”
“啪!”军棍狠狠地落在了那人的背脊上,瞬间排开肉绽,那滑头立刻晕了过去。
那军棍依然落下,五棍之下那人动都不动,不知道是直接打死了还是晕过去就没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