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幽一叹,从座中站起身来,团手作揖对晋武帝司马檐一拜。
“尚书左丞诚心笃意,即便是臣,也不由得羞愧。他不过是尚书左丞,尚且时候操劳国事、忧心天下黎庶,臣位居三公,乃尚书省之首,执掌整个尚书省,原该肩负重任,兢兢业业打理国家朝廷,辅佐圣皇教化万民。没成想,竟是让天下黎庶陷入如斯境地之中,臣愧对陛下,愧对天下臣民啊陛下……”
如果可以,晋武帝司马檐很乐意安抚几句后顺水推舟让太傅王祀也都给稍作休憩,好让他能借此机会将部分相权收回。
但他又知道,他不能。
他不能。
如今整一个朝堂的文武百官都站在他的对面,和太傅王祀联合一道,哪怕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满朝文武也不会有谁给他做配合。相反,他们还会想尽办法来将他的主意撅回去。
这些聪明人有的是理由来堵他。
“太傅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原本因为尚书左丞庾庭的落泪而到了他面上的哀戚此刻更是浓郁。
“卿不过是太傅,即便整个尚书省的需要你打理,你也仅只是太傅,有很多事情……”
晋武帝司马檐摇了摇头,点到为止地避开这句话,只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乃是大晋阴世龙庭当代主君,一力肩挑我大晋阴世天地万民福祉。”
“万民受罪,深陷水火,你为掌理尚书省的三公之一,若也有责任,那朕这个阴世龙庭当代主君,亦同样逃脱不去。”
“错的不是卿家,也不是诸位臣工,是朕才对。”
晋武帝司马檐的脸色越发羞愧,只差一步,怕是罪己诏就可以拿出来了。
“陛下。”
“陛下……”
似是被晋武帝司马檐的情绪所感染,又似是要宣泄心底积郁多时的无力与愧疚,满朝文武竟然也不再克制,齐齐红着眼圈滴下泪来。
晋武帝司马檐不甘示弱,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晋武帝司马檐都哭了,那些内监近侍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于是便连他们,也都或快或慢地滚落泪水。
整个金銮殿里,几乎就没有几个人能得以幸免,叫一旁的郁垒和神荼两人看得瞠目结舌。
“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些?”郁垒放下手中才刚摸出来还没来得及啃咬一口的灵桃,问侧旁的神荼道。
神荼也有些难以决断,一时沉吟良久:“嗯……”
“还是别了吧。”祂看着那各自低头拭泪的晋武帝司马檐和满朝文武,迟疑着道,“你不觉得,那太扭捏了些吗?”
更紧要的是,神荼觉得祂自己怕是哭不出来……
“我竟是虚长了这些年岁。”这位门神最后还叹道。
真的差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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