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吴管家!老吴~吴头儿~人呢人呢,赶紧的出来,人都哪儿去了大白天的,快快快,快烧水爷要洗澡,杏儿,你出去一趟把裁缝铺的找来,爷要做衣裳。”在淳王府里得了一句话,推忠回到自己家里人就疯了,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洗澡要做新衣裳,一院子奴才都被主子给吓着了。
“世子爷,您早上刚洗过才出门的,出什么事了?”老吴也是心累,王爷把他放在京城守着世子爷,他觉着自己最近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几个月前他还兴致勃勃的天天跟着推忠去淳郡王府,后来也不爱跟着他上门当孙子了。在他看来淳郡王的门不好登,这事十有□□得黄。
“洗过就不兴再洗一次啊,哪儿这么多废话。”推忠现在急得火上房一样,郡王府那边不待见自己的时候自己急,现在有进展了自己更急,“你也别闲着,赶紧去开库房,多拿点收拾头面出来,紧好的挑。”
“诶。”这几个月府里已经搬了不少东西到淳郡王那边去了,老吴哪怕睁只眼闭只眼都止不住的心疼。这还没怎么着,连人家大格格的面都没再见上一回就这么往外掏东西,真要有以后不得把王府搬空了啊。
可再怎么心疼这也是主子爷的家当,当奴才的只能说是听命行事。这会儿推忠这么说,老吴也就随口应了。等转过身反应过来不对,才又转回来,“主子爷,成了?”
这几个月推忠除了淳郡王府的书房,其他地方一概没去过。王府里的高沫儿恐怕都被他一个人包圆儿了,也没见喝出什么名堂来。但这突然要开库房拿头面那就不一般了,要不是能见着后院里的,用不着准备首饰。
“不知道,应该是成了吧。”一路回来,推忠脑子里就只有明儿能去拜见淳王福晋这话,现在被老吴这么一问自己也没谱了,万一人家就是想看看呢。到时候看完就完了,那也拿人家没辙啊。
“不是,世子爷您别拿这事开玩笑啊。人郡王府怎么说的,您跟奴才学一学。”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吴知道这回推忠是动真格的,他也盼着能成事,毕竟淳郡王府的大格格怎么说都是门当户对,错过了这回下一家能不能有这么合适,可就难说了。
奴才们烧水的烧水,准备换洗衣裳的准备衣裳倒是也不急,推忠就把事儿仔仔细细跟老吴全说了。其实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但架不住推忠心理活动太多,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个没完,把一路回来的心路历程全给人说了一遍。
“世子爷,咱赶紧的收拾吧,奴才这就开库房去,明儿奴才跟您一起过去,成不成的就看明儿个的了。”小孩子到底没经过事儿,真到了裉节上就哆嗦。
但老吴不是傻的啊,按理说王府格格的亲事本来就该后院福晋做主,自家世子爷再是跟在淳郡王屁股后边,也做不得准,所以这几个月推忠天天去郡王府书房缠磨,老吴也没当回事。可如今淳王福晋要见,那可就不一样了。
推忠听了这话美滋滋的,等水备好了之后差点没泡在木桶里把自己搓了一层皮去。“杏儿,你说京城这些福晋格格们会不会觉着我不够白啊,我看那些宗室少爷们,一个个都白斩鸡一样,他们是不是都好那口儿啊。”
杏儿算是推忠跟前伺候得最久的大丫鬟,比推忠大几岁,原本是达尔罕郡王备着给推忠当通房丫头的。只不过两边都不愿意,便说好了到了年纪就给人找个好人家,放出府去。
“爷您别搓了,搓不白。每次打府里回蒙古奴才都嘱咐您注意点儿,别晒那么黑,您不都当耳旁风了吗。”其实这大半年在京城待着已经养白了不少,只不过比起那些大宅门里边养出来的少爷们,的确瞧着就粗犷了两分。
听丫鬟这么一说,推忠也只得作罢。模样看来是没法变了,推忠从木桶里出来站在西洋镜跟前,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也算是少年才俊,不过一想起明儿的事儿,他就觉着心里没底,总怕到时候郡王福晋不中意。
好在还有句老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推忠说要现做衣裳,自然有奴才去找了裁缝来。甭管时间够不够吧,反正一院子奴才都随着主子折腾,都觉着是要真能把世子妃忽悠到手,折腾就折腾吧。
推忠那边乱得人仰马翻,郡王府这边也好不了多少。这几个月胤祐算是被推忠磨了个够呛,可还没法说什么。人虽然隔三差五的来,但是绝不烦人也不多嘴,几个月了从来没问过一句大格格如何如何。
来了之后嘴上只说是来给王爷请安,送的东西也都跟后院一点不挨着,全是给胤祐的。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虽说人看上府里大格格了,但绝对不在人前宣扬半分,让人误会。
也就是这态度,才让怎么看人怎么不顺眼的胤祐软和了点儿心思。尤其前几天陈玄枳上门的时候在门口撞见推忠,看着他的背影儿他认出是谁来,说的几句话起了些作用。
四爷给的差事陈玄枳已经接下了,只不过这回出门要准备的多且杂,就不那么着急,真要出门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去。所以今年他便仔细把手里的事早早的准备起来,以保证自己出门的时候,玉玳手里的铺面生意不受影响。
他这回上门是专门来送账本的,等到了玉玳跟前把正事说完,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