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扫了一眼满脸困惑的冯首辅, 倒也不隐瞒,笑着直言道:“冯老弟恐怕怎么都想不到这执黑子的是谁, 是咱们二皇子殿下啊!”
冯首辅诧异了片刻, 随后挑眉淡笑道:“二皇子殿下?竟是他......”
柳太傅先哈哈大笑几声:“冯老弟想不到罢?这位二皇子不过是个年方六岁的稚子, 可弈棋之法比不少大人都要老练得多,愚兄与他对弈时真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生怕稍有不慎, 就猝不及防地就掉进他设的陷阱里了。”
冯首辅端起小几上的茶盏,一口饮尽后, 面上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倒是有意思。”
他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霎时间就瓦解冰消了。
若说是谁家的小公子, 他还能舍下老脸去请来,可偏偏却是个皇子。
倘若他真去请了, 说不准就要落下个与小皇子结党营私的名头了, 这么些年来曾有意无意得罪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弹劾他的机会。
这时,柳太傅陡然止住了笑意,摇了摇头感叹道:“唉, 若是大皇子与小皇子能结合起来便好了。小皇子虽更聪慧,可心里头的算计还是太多了些;大皇子虽课业处处不如他,光是秉性仁厚这一点就十分难得可贵了。”
“柳兄快别说这等话了。”冯首辅深邃的眸子多了些复杂, 面色微凛,正色道:“隔墙有耳,若是让人听了去, 还以为咱们要站队了。”
柳太傅顿时有些讪讪的,下意识捋了捋已经蓄到胸前的胡须。
倏忽间又想起自己方才来时的路上,还特意去酒肆买了一壶清酒,于是拎起酒壶,笑道:“都忘了方才打的这壶酒了,酒肆家的说是新酿的玉液金波,口感比寻常的酒都要纯正些,你我难得相聚,不若小酌几杯罢?”
冯首辅稍作犹疑,一会子他还要回里屋陪着妻子,若是身上有酒气熏着她就不好了。
只是他最近一直绷着心里的那根弦,早就想饮几杯松松气儿了,于是很快就爽快地答应了,吩咐下人去取酒具过来。
两人缓步走到小院子里,围着石桌对坐,互斟对饮,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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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宫内殿里,几处香炉都熏着薄荷香,又摆了不少冰盆,倒是清清凉凉,不同于外头的夏阳酷暑。
赵仙仙被皇帝圈在怀里,耷拉着小脑袋不敢看他,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仙仙眼睛一闭,决定要破罐子破摔了。
但也不敢与他对视,用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含混其词说:“臣妾几年前发现兰丫头左边眼角处有颗红泪痣,再联想到她的身世,就猜到她是沈岚了,只是当时见她与前世的性子完全不同,而且又与她有了感情,才斗胆瞒下陛下的。”
皇帝静静地听着,捏着她柔嫩的小手把玩,也不作声。
见他不说话,赵仙仙也有些心虚忐忑了。
“后来,臣妾隐隐觉得她与前世的沈岚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才带着她到清凉寺去了。没想到明达法师这般厉害,直接就说兰丫头的魂魄不稳,容易被邪祟附体。”她越说声音越弱。
顿了顿,又道:“随后他给了一个瑞兽黄玉佩,让兰丫头时刻不要离身,用来稳住她的魂魄。前些天她无意间丢了那个玉佩,果不其然,沈岚这个邪祟就占用了她的身子了。”
两人陷入沉默,谁也没再开口。
半晌后,皇帝将下颔抵在她的发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柔声哄道:“既然如今仙仙同朕说开了,那朕也不必再投鼠忌器了,之后沈岚便由朕来解决罢。”
赵仙仙微怔,嘴上嗫嚅了几下,但也没说什么,乖乖巧巧地应下了他。只是娇艳的樱唇微微嘟起,表达心里略微的不满。
皇帝看着她撅起的小嘴都能挂油壶了,无奈轻笑,附在她耳畔低喃:“仙仙放心,朕不会让人伤及孙兰的性命的。”
赵仙仙顿时心中一喜,转过身来主动环上了他的脖子,眨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水杏眸子,认真地说:“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能骗臣妾,定要保住兰丫头的性命的。”
“朕哪里敢骗仙仙?”他笑说着,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溢出了温柔与缱绻,又顺势揽紧了她几分,让她胸前绵软丰腴的雪团儿恰好贴在他火热厚实的胸膛上。
赵仙仙正好穿着一袭藕荷色齐胸襦裙,被他这番动作一挤压,那道撩人心魄的沟壑更深了些。
他的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在她的胜雪玉肤、粉面桃腮上不断流连着。
浑身的血液开始躁动,小腹一股热流窜过,恨不能将这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意乱情迷的娇人儿直接揉进自己怀里,永远不分离才好。
随即就俯首噙住她饱满红艳的樱唇,犹觉不够,又用牙齿轻轻咬了几下她软嫩的唇瓣儿,用舌尖撬开贝齿后,探进去攫着她粉嫩软滑的丁香小舌,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她檀口里香甜的蜜液。
赵仙仙被他一下又一下细吮的动作惹得身子微微发颤,整个人软得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唇齿间情不自禁地溢出几声浅浅的娇吟与呓语......
“陛下,大事不好了!”张德全没经通传突然就直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