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拿三撇四, 皇帝心上却一阵发堵。墨黑眼眸注视着她, 渐渐陷入了沉思。
几年前, 赵仙仙就曾无意间说漏嘴孙兰与沈岑前世是姐妹时, 他就生过怀疑, 让人了彻查钱太后她们一家。
那假太监是沈焕母亲侄子, 本就极为可疑了, 只不过一直没发觉什么异样, 才又让人撤了。
前天个儿夜里,她又无缘无故地问起了自己会怎样处置沈岚, 既她这般问就定是有缘故,他暗暗猜测, 沈岚兴许还是如前世那般出生了, 而且,极可能就在身边。
他当时迅速地盘算了一圈, 最终目标就落在了今生莫名其妙多出来孙兰上, 毕竟赵仙仙还亲自带着她去过一趟清凉寺,一切都对得上号。
又命暗卫时时刻刻盯紧着她, 这些天儿她落水后性情大变事情, 他也是知道。
原本还筹划着要除去祸根,以免后患无穷, 让人悄无声息地将这个疑似沈岚人解决了。
可只有一想到赵仙仙平日里这般挖空心思,也要瞒着自己, 就不由得担心日后她知道是自己下令杀孙兰时, 会不会对自己生了芥蒂......
这位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冷面阎罗, 可只要一遇上与赵仙仙沾边儿事情,就容易陷入举棋不定境地。
最后也没当机立断地命人去杀了孙兰,只让派出暗卫盯人时务必要小心谨慎,切勿透露半点踪迹。
随后收起心绪后,皇帝低低地笑了一声,又抚了抚她后背,戏谑道:“既然仙仙记起来了,怎么还抱着朕不放,不换那身西洋裙了?”
赵仙仙羞赧不已,却好像听不见似,紧紧地环着他精瘦结实腰不动。
鼻端传来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味道,似乎是龙涎香与檀香混合淡香。
平日里御书房赤金龙纹香炉时常点着龙涎香,而他里衣常服则都是用檀香熏过,所以才有这般两掺味道。
若不是赵仙仙脸埋在他怀里,都根本闻不出来,却叫她心上莫名地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悸动。
皇帝口中西洋裙,其实是一条薄透吊带洋纱裙,也是前几日海商进贡上来稀罕物。
据说这洋纱是机器纺,并非是人手纺出来;裙子上密密麻麻针脚瞧着像是熟手缝出来,没想到也是一种叫缝纫机机器缝出来。
赵仙仙瞧着新鲜,让人清洗干净后就穿上身试了试,正巧就让过来露华宫皇帝给看了个正着。
大周民风也算得上开放,女子衣裙款式就有不少是齐胸、坦领之类,譬如赵仙仙夏日里喜欢穿齐胸襦裙与坦领半臂。
可这一条洋人衣裙,居然是吊带,肩上只有一条纤细到几乎就要断开带子,裙身又极收腰贴身,将赵仙仙本就白皙雪肤玉肌、以及妩媚诱人曼妙身姿,袒露得淋漓尽致。
洋纱布料虽不能说是薄如蝉翼,但还是能隐隐约约透露出如凝脂般肤色来,勾得人都想直接隔着纱裙就一亲芳泽了。
这几日正好暑气越来越重了,皇帝本身又是个火气大热血汉子,瞧着她这么一身打扮,双眼都发直了,还颇为不争气地流了鼻血......
还没等他要做些什么,羞红了脸赵仙仙就极快地披上一身外袍,往东偏殿小公主房里跑去了,留下皇帝一人在原地,擦着鼻血,啼笑皆非。
之后皇帝再央求她多穿一回,她也怎么都不肯了。
偏偏她今日是自己夸下海口,在他手心里写了“再穿一回”,皇帝自然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他抚摸赵仙仙后背动作停下,改为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或是仙仙不记得自己将那西洋裙藏到哪儿去了?可要让宫人进来一起寻?”
赵仙仙那一张鲜艳明媚俏脸又渐渐涨得通红,最后咬了咬下唇,心中暗骂了他两句促狭鬼,就喜欢作弄人。
随后就松开了抱紧他腰身双手,扭扭捏捏地拉开床头右手边第一个柜子,将里头叠放整齐洋纱裙拿了出来。
娇艳欲滴樱唇微微撅着,一副苦闷委屈样儿,皇帝却只觉得好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藏东西总是藏在床头柜子里,还以为他不知道。
她一脸薄嗔,慢腾腾地解着身上素绉缎襦裙,犹豫要不要连同底下小衣一起解。
歪着脑袋思量时,露出一大片白皙莹润肤色,皇帝视线在她染上红霞脸与颈脖之间流连着。
这还没换上呢,他就已经溃不成军,开始口干舌燥了,身体也有了变化,浑身热血涌动,朝着四肢窜流。
“仙仙,你知道你有多招人疼吗?”他声音变得极沙哑,说着再也忍不住,俯首就吻上了她那饱满鲜红唇瓣儿。
双唇相贴着,赵仙仙略微战栗了几下,她方才在解衣,如今小手还攥着已经松开衣襟。
皇帝则用双手捧着她脸蛋,渐渐加深了这个吻,霎时间,寂静无声寝殿里响起了一阵阵“咂咂”水声。
没过多久,皇帝就意犹未尽地松了口,亲自动手帮她换上了那一袭吊带洋纱裙。
方才赵仙仙还在纠结要不要连同小衣一起解呢,他倒是毫不犹豫地将她剥了个干净,直接就套上洋纱裙。
换好后,皇帝灼热烫人目光就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