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伸手捶李陆。
又抓着小皇子的小手亲亲,好像在告诉他不要怕。
李陆脸上讪讪的,挠挠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在哪儿都不受待见。
还有前世也是,自他有记忆起,父皇就从来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他故意把事情办砸,也得不到他的任何关注。
他有时甚至羡慕别人家那些动辄打骂的严父,好歹他们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骨肉的。
可自己的父皇,连看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是个多余的一般。
。。
雪后初晴,虽说寒风还有一两分凛冽,但难得连续几日都是晴朗天,陈嫃闷在府里也无事可做,打算出门逛一逛。
明雅伺候着她换了身寻常些的素色罗裙,绾了个简单大方的撷子髻,用环形银簪固定住。
又笑着劝道:“县主还是让奴婢与明惠跟上罢?万一您想买个什么,奴婢们还能帮着提呢。”
“不必了,本县主只打算在书肆里看看,不会多买什么的。”陈嫃满脸轻松,朝着她笑。
自从她的身份被揭开,又获封县主之后,性子变得越来越爽朗自在了,不像从前那般总端着,连一举手一投足都渐渐地带上些轻快的节奏。
“是,只是县主记着要早些回来,别又看书看得入了迷,忘了时辰了。”明雅无可奈何,半蹲下来帮她理好裙摆,又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
之前她几次去书肆里,便总是沉溺书中,天都黑了都没想起来要回府,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手忙脚乱地四处寻找,没想到她就一直待在书肆里没离开过。
陈嫃从西北角的小偏门出了县主府,也没往平日里常去的几家大书肆去,而是走进了一家在巷尾颇不显眼的小书肆。
才刚跨过门槛进入这小书肆里头,一个清新俊逸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暗暗攥紧了衣袖。
正巧那人也转过身来,骤然见到她,背脊猛地一僵,顿了须臾,才迟疑地开口道:“县......陈姑娘也过来看书?”
“嗯,那几家大书肆的书都差不离的,所以想来这家瞧瞧看。”陈嫃勾起唇笑道,却没有直视他清俊的脸,目光还有些闪烁。
苏太医微微有些局促,想走到她面前,又努力想找话题:“确实是,这家书肆虽小些,但里头的存得书较杂,什么类型的都有,我就喜欢来这儿寻些旧医书回去研究。”
见他不断逼近,陈嫃有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结果没注意到身后就是门槛,脚一下踩在上面直接就扭到了。
苏太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倏地上前去搀扶起她,满是愧疚道:“陈姑娘可还好?都是我不好,惊得陈姑娘都受伤了。”
”并无大碍,与苏太医无关,是我自己没注意罢了。”她垂眸微微摇头,又因着脚上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嘶了几声。
见她这般难受,苏太医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急切地询问:“老板,这儿可有化淤的药酒?”
那书肆老板是个脾气大的,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客官们若是不买书,便快走罢!”
“苏太医,咱们还是先出去罢,劳烦苏太医扶一下。”陈嫃因着脚上的痛意,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蹙着。
苏太医思索片刻,就扶着她走出了书肆,又不太放心,于是试探着问:“县主,微臣家中在附近有家医馆,不如微臣扶着您过去一趟?”
陈嫃抿抿唇,点头。她是自己出来的,身边也没个人跟着,与其回府再请大夫,还不如直接去医馆。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地挪到最近的苏氏医馆后,苏太医直接带着她往内堂里走,扶着她坐在一张小榻上,又阔步走去另一旁的药房取药酒。
“县主恕罪,这家医馆里的唯一的女医出诊了,现下不在,不如让微臣检查检查伤势先?免得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恶化就不好了。”他语气有些僵硬,也不敢望她,耳根子愈发红了。
陈嫃贝齿咬了咬下唇,面上有些尴尬,但还是应下了。
苏太医坐在矮凳上,捧着她的脚放在身前的椅子上,揉捏了几下确定伤势,才松了口气道:“县主别担心,只是扭伤了筋,没有什么大碍,待微臣上了药酒,之后定时让明雅明惠替县主揉一揉便好了。”
他往手心里倒了药酒,轻轻地按摩了起来,那滑腻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他面上渐渐发热。
悄悄抬眼看去,陈嫃双颊泛红,故意撇开头不看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又有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在他鼻尖袭绕。
扭伤处被药酒刺激得火辣辣的,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楚,陈嫃秀眉紧紧蹙着,攥紧衣袖,又隐隐约约感受到他掌心透出的热度,颇有些不自在。
她侧着脸,却用余光偷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帮她揉捏着扭伤淤青的脚踝,心口的律动莫名加快了些。
“苏太医,你瞧了本县主的脚,就没别的话要说吗?”陈嫃犹豫良久,突兀地说出这句话来。
苏太医一时间愣愣怔怔的,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县主的意思是......?”
陈嫃见他像个呆头鹅一样,又羞又气,觉得自己就不该说那莫名其妙的话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