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怪怪的?”皇帝声音里透出一丝笑意,尾音又微微上挑。
慈安宫那位是前朝的太后,放到现在也不过是庶人罢了。
原本他也只当在宫里多养个人,可闹出那样的事后,他是打算派人把钱氏和那假太监秘密处理掉的。
只不过赵仙仙三天两头地往那儿跑,又动不动就提起来,他就一直拖着没让人动手。
再后来,皇帝见她实在喜欢钱氏生的丫头,又让人细细查过,才知道原来那个与钱氏私通的假太监,居然还算是赵仙仙的表哥。
所以也没处置,只让慈安宫里的桩子盯紧了。
赵仙仙回想了一下那个太监的模样,微微撅起嘴道:“那太监长得不太寻常,臣妾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银丝绣梅裙,俏生生地坐在膳桌前,外露的玉肤在夜明珠和烛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莹润透亮。
方才吃得畅快,现下双颊还带着薄红,粉唇娇娇地嘟起,无端地就让人一阵心热。
听她提起别的男子,皇帝心里不由自主地生了些复杂的情绪。
又想起之前底下人说,那孙荣霆长得确实英俊,甚至能与人称玉面郎君的沈焕相媲美。
若是仙仙嫌弃自己这副粗壮凶悍的丑陋模样,转而看上了那姓孙的假太监,两人又是表兄妹的......
默了片刻,他才有些不自在地启齿道:“那太监自然不对劲了,他就是与钱氏私通的人。”
赵仙仙背脊一僵,有些傻眼了:“竟是他......他原来不是真的太监?”
接着又有些醍醐灌顶:“怪不得兰丫头今日朝他喊爹了,那会子臣妾还以为她胡乱说的......”
皇帝觉得她这幅呆呆的模样可爱极了,眉目间闪过一抹宠溺:“他还是前朝孙太师的嫡孙,也就是仙仙外祖母的那个孙家,仙仙想将她们一家放出宫,还是怎么处置?”
“孙家的人?”赵仙仙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惊得有些错愕了。
“还是留在宫里罢,他们一家也没个营生的,再则,臣妾也想玖儿有个年纪相当的姐妹陪伴着呢。”
“好好好,仙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笑着应下了,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先搀扶着赵仙仙回了内间,自己到另一头浴间梳洗去了。
她生的是双胎,月子要坐满四十日才行,今日才第三十九日,所以还是没法沐浴,只能略略用温水擦洗了一下手脚和会出汗的位置。
得亏了如今是深秋十月里,身上也没什么怪味,比去年生大皇子时坐的月子好受多了。
皇帝梳洗过后,阔步走回了寝室,还没走到床边,就被面露难色的张德全给叫住了。
这次待在岐州离宫这边的日子长些,所以近身伺候的张德全也跟着来了。
他如今正在皇帝的耳边低声禀告着什么。
赵仙仙坐在床上,隐约听见说什么人要求见,心里有些疑惑。
“陛下,什么人要求见啊?”她拉长了声音问。
“没什么人求见,仙仙你可能听错了。”皇帝慌乱了片刻,又迅速恢复冷静。
摆摆手让张德全退下,大步走回床边,翻身上了架子床,将她抱入怀里。
他越这般弄得神神秘秘的,赵仙仙也越好奇了。
“大山哥......你就告诉我罢!”她瓮声瓮气道,软绵绵的手在他厚实的掌心里画着圈圈。
皇帝哪里受得住她这般引诱,伸出手臂直接将她抱到腿上,捧着她的脸蛋,俯首含住她软嫩的唇瓣,细细咂了半晌,还觉得意犹未尽,渐渐往下袭去......
“既然陛下不说,那就别碰臣妾。”她撇过头去,不满地哼了声,被他亲得满是水光的樱唇微微嘟起。
皇帝看得眼热,压低了声音,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向她解释道:“不过是不相干的人,说了仙仙也不认识。”
“不相干的人?莫不是陛下从前在外时结识的红颜知己,如今找上门来了?”赵仙仙见他怎么都不肯说,故意想激一激他。
“不是不是,朕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皇帝立马慌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随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才松了口气:“仙仙明知道朕是什么人,休要在这般说了。”
其实他如今也不太清楚仙仙心里怎么想陈达的,只不过如今她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还是先捂着好些。
虽说前世陈达因着陈氏之死,处处为难她、加害她。
可今生却阴差阳错揭开了她的身世,两人才是血脉相连的父女......
“陛下,陛下?”赵仙仙见他失神,唤了他好几声,蓦地又想起桩重要的事情来,软声问:“三儿虽说是初三出生的,但大名总不能真的叫李叁吧?”
一说到这个皇帝就理亏心虚,他讪笑道:“不如回了西京再决定罢?礼部那头按例是有拟了几个名儿的,只不过当初咱们都给小公主定了叫玖儿,才没管过。”
赵仙仙沉吟片刻,才怏怏不乐地说:“那便这样罢,这段日子也只能先叫着三儿了。”
他低头就要继续方才的动作,赵仙仙连忙警惕地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