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争流的回答后, 杀魂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叶争流。
他很认真地问叶争流:“永远是多久?”
叶争流想了想,随手从身边的矮树丛上摘下一片泛黄的草叶:
“这片草叶从枯黄变得清脆,再从清脆变得枯黄。周而复始, 四季交替, 如此许许多个阴阳轮回……永远的承诺, 就是有那么久。”
杀魂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想了想,追问道:
“有人告诉我, 雪山峰顶的白雪化成河流,融入六曲的大河。大河一路向东而去,汇聚到我们都看不见的深海中央,神鸟会从海里衔来冰雪的精魄, 重新放回到雪山的峰顶上。据说神鸟的影子每过一千年才会浮现一次——你的永远,是和神鸟的来回一样久吗?”
叶争流蹭了蹭鼻尖:“这个问题倒不取决于我。咳,我能记着你多久,主要得看我能活多久。”
她这个答案有点过于朴实,谁知道杀魂听了, 竟然微微地松了口气一般,松石一样的眼睛闪闪地发着亮。
“这就好了。我不知道永远究竟是多么远, 但?我知道你一定能活得很长。”
叶争流品味了一下杀魂话里的意思, 总觉得有点别扭。
究竟是因为语言差造成的翻译区别, 还是杀魂不太通晓人类正常的祝福话?她怎么感觉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
“……呃, 谢谢?”
下一秒钟, 少年的手掌忽然灵活地自叶争流手心抽走。
再然后, 杀魂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了叶争流。
那是上一次离别的时候,叶争流亲自教给过?杀魂的知识——“好朋友可以抱一下”。
只是, 当时的叶争流没有告诉杀魂,拥抱的动作,有时候并不止限于朋友。
杀魂微不可查地偏了偏头,属于叶争流的气味就萦绕在他的鼻尖,简直无孔不入。
叶争流不用香粉,不抹胭脂,也从来不擦头油。
在杀魂闻来,叶争流的味道嗅起来十分独特:果决、勇敢、狡猾、谨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杀魂最喜欢的味道,共同组成了一个叶争流。
她闻起来的气味,就像是一整个酸甜苦辣的人间。
杀魂抱着叶争流线条优美的肩膀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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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背,少年脸上细细的绒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挨着叶争流的耳朵边。
忽然,他对着叶争流说道:“你刚才摘给我看的那片叶子,是簌簌木的。”
叶争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安抚地拍了拍杀魂的后背,示意对方放开自己:“就是那个你用果汁画了狼头的簌簌木?”
“是啊。”杀魂松开手臂,静静地看着叶争流。
他说:“下一次,你夏天的时候也来看看我吧,这样就不会错过?簌簌木的花期。”
叶争流不知道,簌簌木上会开出非常绚丽的橘色花朵。
每一朵花都很小,只有米粒大。可是无数朵簌簌花拼在一起,就成为一个花团锦簇的花球。
草原上随处可见的簌簌木挨在一起,许多棵许多棵,从地平线的尽头望去,簌簌木的花儿,就宛如一片橘色的海。
叶争流听着杀魂的描述,自己也有些心动。
反正地图系统的定位已经打下,叶争流当即就承诺道:“好啊,我夏天的时候一定过?来。”
“不过?……”叶争流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簌簌木开花的时间很短吗?”
杀魂点点头:“嗯,很短的。”
簌簌木的花儿,第一个七天结苞,第二个七天盛放,第三个七天就纷纷扬扬地落下。
细碎的橘色花瓣铺满了草原。盛放的美丽花朵,花期就和少年人的青春一样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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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争流变魔术一般拎出了一大袋子烧烤调料以后,杀魂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用闪闪发光的目光紧盯着叶争流,那表情里传达的意味,简直像是在赞美叶争流是个刚刚降世?的神。
叶争流哑然失笑。
杀魂吭哧吭哧搬来今天刚刚打到的新鲜肉类,叶争流顺手就给肉正反划了花刀,再用不同的调料腌制。
在这个过程中,联想到杀魂刚才那完全是字面意思上“双眼发光”的表情,叶争流就止不住地想笑。
“你怎么认出来这些调料的,你吃过?了?”
杀魂抱着膝盖在一旁看着叶争流处理食材。叶争流刚划完第二片肉,杀魂就主动接手了这项工作。
他的观察力何其敏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给十?多块肉划好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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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每一片肉上的刀痕深浅和长度,都与叶争流示范的痕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