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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争流想当然地以为莲花和紫衣人一起冻硬了,没想到“莲花花瓣”们一个个面色红润,看起来并未受到柳宗元卡的影响。
“千山鸟飞绝”是一个群体技能。连级别最高?的紫衣人都没能幸免,这些充当?了他坐骑的莲花也不该免俗。
除非……
他们并不是敌人。
叶争流眨眼之间就明白过来,悚然惊道:“你们并不是欢喜教众……而是被他用卡牌制成如此的?”
“……他有一张卡,叫做‘莲花坐式’。”这次回答的乃是另一个声音清隽的男人。
他抬起头来,对叶争流恳请道:“这妖人的卡牌技能能令我们身体柔韧,现在他已经死了,卡力撤去,某等只觉四肢欲断。还请姑娘大发慈悲,解开我们,别让我们继续陷在这等地方。如此深恩厚谊,我们衔草结环,必将偿还。”
莲花座里顿时哭声一片,纷纷应是,哀求声呜呜咽咽地连成一片。
叶争流抿起嘴唇,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走上前去。
她研究了一下这个由人体四肢硬拗成的精密结构,感觉实在难以拆解:“从哪里解开?”
“就从某开始吧。”先前的年轻男人断然道:“还请恩人卸下我的左臂。”
叶争流抬眼看了他一眼,发现这男人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啰嗦。
“我试试。”
“多谢恩人。”年轻人有些紧张,但还是笑着感谢道:“倘若卸下也不行……那就劳烦您将我胳膊打断。”
“好。”叶争流点点头,沉声告诫道:“你忍着点。”
叶争流双手按住这男人肩膀,劲道一错,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对方手臂登时脱臼。
她扯着男人脱臼的手臂往外拽了拽,年轻人当即紧咬牙关,脸色惨白,汗如浆下。
看好角度,叶争流发狠地一扯。下一秒钟,年轻人的胳膊终于活脱出来。
只要一个人被从这张密网上解下,剩下的人也就好说了。
不多时,莲花座上的众人全都得到了解救。然而,大概是之前的经历太过铭心刻骨,他们一个个神情仍然飘忽,半人半鬼似的,神思?不属,目光呆呆。
直到叶争流对他们说:“趁着夜色,你们各自收拾些东西走吧。”才有人长长地恸哭了一声。
哭声仿佛唤回了这些饱经折磨之人的神智,他们由人领着,发泄般大声嚎啕起来。
唯有那年轻人看,豆大的冷汗流了满脸,倒没有流泪。他强撑着对叶争流行了一礼,请教道:“不知恩人名姓?”
叶争流没打算留下自己名字。
要知道,在欢喜教里发生的一切,以世俗的眼光看来不同于普通受掳,而是一种耻辱。
现在这些人刚刚死里逃生,自然感激她。但转过眼来,却是未必了。
不过嘛……
叶争流自如地嫣然一笑,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玄衣司日行一善,众位不必客气。”
在场所有人:“……”
大概是玄衣司的名头过于骇人,一时之间,莲座诸人竟然连哭声都吓得停了,直着眼睛觑向叶争流。
年轻人明显停顿了一下,磕绊道:“玄、玄衣司?可我听说玄衣司的大人们出入都穿制式黑衣……”
叶争流淡然自若地接口:“那说明你对我玄衣司了解还不够深刻。我们玄衣司的衣服分为春夏装和?秋冬装。秋冬装是运动服,就是我身上现在这套。”
“……”
年轻人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问道:“但我又听说,玄衣司嫌弃女性阴气太重,故而极少收女性玄衣众……”
叶争流当?即勃然大怒:“何人胆敢如此污蔑我神?我神麾下男女平等,女性能顶半边天。这谣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现在就给?我站出来,好让他知道玄衣司的手段!”
“……”
年轻人默默低头道:“是、是我先前偏狭了。”
如果不是回答时磕绊了一下,他还真装得挺像心悦诚服的样子呢。
叶争流仍然余怒未消,愤愤道:“纵观梁国,除了我玄衣司之外,还有何人如此胆大,不怕得罪欢喜观?不是我们玄衣司,难道会是相隔千里之遥的参星教吗!”
在场所有人:“……”
年轻人结结巴巴道:“那、那必然不会是参星教……”
“当?然不是!”叶争流义正言辞道:“伟大正直,力挽狂澜、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北斗之神虽然有慈世之心、有悯人之情,但参星教可是远在千里之外。
你们说,世上至伟大的北斗仙人,祂圣洁的光辉要怎样一连跨过郑朝和?大夏,一直普照到梁国弹丸之地的边陲?”
在场所有人:“……”
叶争流威胁地眯起了眼睛,问道:“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明白了明白了,都是玄衣司救了我等,恩人一定?不是出身参星教!”
叶争流满意微笑道:“很好,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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