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向烽跨着黑马,马蹄声杳杳远去。
而近里,则是叶争流缓缓地一抖马缰,有些生疏地把自己的马身转了一个个儿,重新跟上了前面的车队。
在这期间,叶争流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按照出发之前解凤惜的指导调整了姿势:手肘弯曲、膝盖放松、脚跟比脚趾放低。
似乎还挺好的。
所以……应该没有向烽怀疑的那么差吧?
叶争流座下的枣红色小母马有些不耐烦地喷了个响鼻,叶争流随手在马头上抚摸了两下当做安抚,双脚一夹,示意马儿加快速度。
当她经过解凤惜的马车时,窗口茜雪垂蝶的纱帘忽然被白玉指尖微微挑起一角。
解凤惜的面孔在车帘间若隐若现,他对叶争流笑道:“如何,送你师兄感觉可好?”
叶争流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师兄眉如旷野,目似寒山,战斗本能如天造地设,武功境界深不可测,真不愧是身负天地钟灵毓秀之人。”
就是说话始终不太对劲,可能女娲造人的时候,给向烽捏舌头用的是泥石流吧。
解凤惜即使猜不到叶争流心里正在吐槽什么,也能猜到此时她准没编排什么好话。挑起眼角打量了叶争流一眼,解凤惜把帘子又挽起一些。
“上来吧。”
“啊?师父我还能继续……”
“再用这个姿势骑一个时辰的马,你明日早晨爬都爬不起来。”解凤惜懒洋洋地为自己的吩咐做了个注脚:“上来吧,你卡牌常识有缺,趁着此行机会,我给你补上几课。”
放下纱帘,解凤惜闭目养神,在心里默默地暗数。
他刚刚数到三,就听到窗外传来好一阵的人体扑通声以及马嘶声,那大概是小徒弟她早晨是怎么滚上马,现在就怎么滚下了马。
不自觉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解凤惜悠悠地叹了口气——有点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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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卡牌,你都了解多少?”解凤惜示意叶争流:“我知道你的基础,也知道应鸾星没怎么教你,无论想到什么,你都可以说。”
听他这么问,那叶争流可就不客气了。
她在自己的脑海中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所有关于卡牌的知识,稍稍组织了一番自己的语言。
“关于基础常识,知道卡册、卡力、卡牌大概怎么觉醒、卡牌联合定律和技能趋近定律,还有对于卡牌的几种区分方式。”
叶争流的卡牌理论基础,完全就是左一块右一块,东挪西借地学起来的。
关于卡牌,应鸾星什么都没教过她,是她自己从旁人那里打听一点,从慕摇光那里再套话几句,最后甚至连马登元的羊毛都要薅上一把,才拼拼凑凑,构成了现在的这副知识体系。
而这已经是叶争流的运气不错。
一般卡者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么多,更普通些的卡者所知的甚至还要更少。就像是当初在浮生岛上被逼问出卡牌常识的卡者,他对卡牌的了解,也仅限于卡牌联合定律、技能趋近定律这两条常识而已。
解凤惜微微颔首以表肯定:“这就不少了,我再为你填补些常识。等架子搭起来后,以后即使见了从未见过的世面,也不会丢人。我先问你,卡牌的分类方式有哪几种?”
这个知识还是慕摇光告诉叶争流的,回忆起当初被反手一刀的滋味,叶争流相当顺利地背出了几种常见的分类方式。
“第一种是按照器物、事物、动物、人物和植物分为五类;第二种是依照技能用途分成控制、辅助、防御、攻击和生活;还可以凭借获得方式分为先天后天,最后,便凭借技能是从获得卡牌就固定住,还是可以觉醒新技能、改变旧技能来定义死卡和活卡——我所知道的,便只有这四种了。”
解凤惜闻言若有所思:“那我今日再为你补上一种:卡牌的最后一种分类方式,也是最少被用到,但在我看来却最重要的分类方式,是把卡牌分为‘独卡’和‘众卡’。”
望文生义,这方法的分类方式一听就很容易理解。
叶争流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试探问道:“就是只有一张卡牌,还是觉醒了两张以上卡牌,就此形成卡册的区别?”
解凤惜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含笑不语,指尖搭着一柄雨过天青色的青白玉烟枪:“你觉得呢?”
“我吗?”叶争流扬起一挑眉毛:“我觉得这个分类方式,细想一下就会有很多问题。”
假如它的区分标准是卡牌数,那为什么要单独把“一张卡”和“不止一张卡”区分开来?
如果说两者之间的区别仅仅在于有没有卡册……
可是,卡册这个东西,一直以来,叶争流从未感觉到它有多特殊啊。
如果把卡牌比喻成小孩,卡册便像那个伴生的胎盘。反正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这个胎盘医院愿意帮你保存自然很好,但要是作为医疗垃圾扔了,大多父母也不会太过在意。
毕竟谁家也没指望过能把胎盘养大。
卡册就是这么鸡肋的存在。
再者,既然这种方式是以卡牌数量来做区分,那它为什么不再多设几个等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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