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简直气疯,差点扬手就又要拉过来儿子来一顿竹笋炒肉,胡诚志身材胖胖但动作倒是轻快,绕着林爱国后面左躲右躲,他母亲抓了两次愣是没抓着!
这时候,胡诚志的班主任也过来劝:“孩子找到了就好,也没捣乱,就是出来玩了没跟你们当爹妈的说,以后记得就行,别把孩子打坏了。”
胡母气的哼一声:“这小子屁股肉就是欠打!说了多少次放学就回家,总得让他被人贩子拐了打断腿脚拽了舌头去乞讨才甘心!”
胡诚志听了害怕,缩缩脖子,不吭气了。
这时候,玲玲站出来,口舌清楚嫩嫩的道:“阿姨怪我,我下课跟胡诚志提起小老板家说想过来看看,胡诚志才带我过来的,”
接着她一歪脑袋,道:“阿姨你们这周没开总结报告会吗?我们是以为你们又要开到老晚,胡诚志也是担心我回家没的饭吃饿太久,才想主意带我过来打工吃饭的。”
听玲玲都这样站出来背锅了,胡诚志哪儿舍得让她委屈啊,赶紧也站出来挺直了胸口,道:“是我带着玲玲过来的,谁让你们平常晚上七八点才回家?我跟玲玲要真等你们得饿死啊!”
胡母原本听玲玲讲的已经气性下去了,这会儿看见自己儿子胳膊肘又往外拐,尤其这毛都没长齐呢就开始向人家姑娘了,气不打一处来,眉毛当即便竖起来:“能耐了啊你?!”
胡诚志立马再次缩脖子,不敢吭声了——家里母老虎,惹不起啊惹不起!
林爱国看误会解除,便招呼着胡诚志尤其来吃饭。
胡母找到儿子,又把心里窝着的火泄了出来,这会儿肚子也饿呢,就闻见林家厨房里飘过来的一股子饭香味儿,肚子咕噜噜一声长叫。
再转眼看看孩他爹,似乎也没意见,便拉着班主任老师一起坐下吃。
林爱国从来都是和气人,再加上胡诚志这小子嘴巴甜人又机灵,玲玲这姑娘也招人疼,见事情完美落幕,也是笑呵呵的招呼工人去厨房端饭。
晚饭足足十六个人吃,但林家院子足够大,仓库里的折叠桌椅更多,完全不用担心。
晚饭是熬的浓稠的青豆白米粥,配上两个牛奶馒头,一盆卤味猪骨,两个清炒小菜,吃的胡母几乎忘了回家打儿子的打算。
当然,最后胡诚志还是嘴贱了一句:“你们这会儿吃的还是我跟玲玲的劳动所得呢!”
这句话狠狠的提醒了胡母,她微笑着跟林爱国客套掏钱,同时用力的剜儿子一眼,那眼神里都透着刀光。
胡诚志这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赶紧抓着他老爹的胳膊,用眼神求救。
而胡父面对虎妻发飙也是从不敢插嘴,他轻轻拂开儿子的手,望着林家院子里明月洒了一地的夜色。
玲玲也是掩面,她哪儿想过胡诚志这人怎么缺心眼儿啊,这事本来都要过去了,怎么他还不长眼的提那么一句?
回去的路上,老班骑车带着玲玲,胡父骑车带着妻子,而胡诚志他只能瑟瑟缩缩的骑着他的小车子落在最后面,仿佛这就永远回不了家似的。
玲玲头疼的捂着太阳穴,想着怎么帮胡诚志这憨货走出困境。
这时,林北亭乘坐郭松的车刚回来,看见远处从他们家里走出来的这一群,好奇的回头望了眼,似乎也不是家里什么亲戚。
郭松把林北亭送到家,就回去了,林北亭到家就跟林爱国同志说起了刚才从自家门口走出来的那群人。
见儿子回来,林爱国手一松,就让孙立抢过去手里摞起的饭碗,笑着说起今天傍晚家里发生的事儿。
林北亭听完胡诚志跟他父母那趣事儿,也是不由得嘴角弯起。
孙立他们吃了晚饭,就要上山去值夜班了,林家吃饭比较晚,这会儿吃完几乎都七点四十了,在冬天这个季节外面黢黑一片万籁俱寂。
孙立还在刷碗,正好他那边山上还有搭班的人在,为了防止他深夜上山脚滑,林爱国便留他在下面住,反正林家前院也有备用的被褥可以睡。
洗碗的时候,孙立突然说了一声:“前几天我们在山上发现有村子里人来偷菜的,要不然等开春了在山上养几条狗看门吧?”
林北亭“嗯”了一声:“也行,等开春我去集上看看。”
林爱国惯来知道儿子心里的鬼主意,瞪他一眼:“我去,你就乖乖在家里看书,你这两天总是往外面跑,功课都落下了。”
一看林爱国同志又要开启唐僧念经模式,林北亭赶紧转移话题:“以后再有小孩子来咱们家跟那个胡诚志那种,可不许迎他们来了,万一是孩子离家出走可咋整。”
不用林北亭说,林爱国对这事儿都心有余悸,这亏得是没出事,人家家长老师能找过来,要是没找到万一报警了,警察摸过来,岂不是百口莫辩?
林爱国轻轻的“嗯”一声,认真道:“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直接问清楚他们学校,找人送他们回学校去。”
林北亭笑着,夸张的比个大拇指的手势,道:“这个好。”
林爱国张张嘴,迷茫的顿了下,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见林爱国同志这表情,林北亭便知道他小主意得逞了,笑嘻嘻的站起来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