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全兴已经快速的洗漱好了,十句里面七八句都是嫌周小艳动作慢的,可偏偏等周小艳一番涂涂抹抹的化完妆,又瞅的两眼发直,两腿发软……
再次起床,就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候全兴过了饿劲儿,非要开车去县城里吃昨天隔壁吵吵的什么面,而周小艳她有点低血糖,等到了葱油面馆时已经饿的两眼直发黑了。
虽说开车时不饿,但当葱油面一端上来,候全兴还是饿了,不仅仅是饿,还嘴里口水哗哗啦啦的流,他顾不得咽立马端碗往嘴里扒拉。
周小艳也是头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面,再加上她确实饿的紧,也把脸埋在碗里吃起来。
“这肉不错,你尝尝。”说完,候全兴便从周小艳碗里夹走了她唯二剩的叉烧肉,填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吃起来。
周小艳气急,她怎么能不知道这肉好吃呢!
周小艳愤恨不已,算算带上这块肉,今天早上候全兴这傻子已经三次了,她心中发狠:今天的目标就是从他手里套走三万块!
现在还成日往葱油面馆来吃饭的,尤其是在十一点钟这还没完全到中午上人时赶着吃中饭的,多是面馆忠实的老顾客。
老顾客们瞅见这么俩明显外地人来,还被这面迷的没头没脑,一个劲儿的往自个儿嘴里扒拉面的,都乐的不行,简直打心眼儿里有那么一种养成的参与感和自豪感。
有人瞧着候全兴,道:“小老弟你这是头一次来这儿吃饭吧?”
候全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权当是回答了。
那人也不觉得没面儿,只当候全兴是被这面迷的慌张吃,没空搭理他,便自顾自的口中似带着些许的炫耀,道:“这可是我们县城最好吃的一家面馆了,你在外地没吃过这样的吧?”
候全兴把碗里最后一口扒完,不屑的道:“老子五星级酒店都吃过,还能没吃过这样的面?苍蝇馆子就是苍蝇馆子,能被你吹成金凤凰不成?”
原本说话那人被堵的喉咙眼儿像是吞了十个苍蝇似的,气的呦。
他们是见惯了外地人过来,被林家那小子的店里饭菜和小吃迷的不要不要的,这还头一次见着这样不要脸的人。
呸!要是瞧不起,至于刚才那么狼吞虎咽的,还从女人碗里掏肉吃的么!
面馆里来吃饭的现在也多都互相熟悉,瞧见往日“同桌”被呛,大胡子便忍不住了,朗声道:“你自己都在你所说的苍蝇馆子吃饭,能耐个啥?装个吊啊!”
候全兴被骂,浑身气血往头顶一冲,立马就拍桌子站起来,瞪眼瞧着说话那大胡子。
却不料瞬间整个苍蝇馆子里的食客都站起来了,乌森森的全是人头,还有几个瞅着比自个儿都高都壮,候全兴瞬间充血的脑部冰凉。
“对不起啊他惯来说话不好听,其实没坏意的!”周小艳一边心中把候全兴的祖宗八代数个遍,一边拉着候全兴替他认错。
“哦,原来天生缺根筋儿嘛。”大胡子冷哼着,缓缓坐下。
小面馆里同仇敌忾的一众吃面群众也都慢慢的坐了下来,只留下店中唯一一个站着的候全兴,倒像是个真傻子。
候全兴既气又怂,拉着周小艳灰溜溜的先跑了。
他这么一走,面馆里人们便哄的笑了起来,面馆开到现在,他们周围、或者是馋嘴而来的食客也吃到了现在,半年过去店里随便撒眼去看,都是曾经搭伙儿吃饭的“同桌”,甚至有的虽说不上名字,可坐一块儿吹水默契的很。
哪能看着往日一起吹水的被一个外乡人欺负啊。
这时,大胡子问向了刚腾出空,坐下休息的胡英:“今年你们面馆被张武那样的煞笔为难了,要是再有,胡妹子你振臂一呼,满大街的人都来替你做主!”
胡英现在见的多了,也不跟去年那样惧怕,还能笑呵呵的与食客们笑闹几句,张彩云倒是还跟去年一样的一根筋儿,但多少好意歹意能听得出来,嘿嘿的笑着。
而候全兴,他大踏步的走出来,坐上车又生怕店里的人追出来把他车划了,忙开走,一脚油门下去周小艳的脑壳都磕在副驾驶面板上,脑门通红。
周小艳大叫不停,说她头晕,肯定是撞处毛病了,候全兴又吓一跳,生怕自己担责任,愣是把周小艳推下车门,自己跑了!
周小艳原本是想从候全兴手里掏出点儿钱假意治病,实则搂钱呢,没想到这男人胆子小的近乎于无,在县城路上走了半晌,气的直踢脚。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周小艳泄怒的在路牙子上踢了两脚,却把她高跟鞋给踢开了胶,露出几个涂红的脚趾,周小艳简直欲哭无泪。
“不行!老娘今天还没从他手里掏三万块钱呢,不能走!”周小艳恨恨咬牙,随手抓了几个人问路,准备去林北亭的村子蹲点,心想候全兴原本就是准备今天过去看看找什么教授,她肯定能逮到人。
等周小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林家隔壁的大院,太阳都见斜了,可连候全兴那路虎车的车尾气都没闻到!
周小艳气的要命,可她这几年在城市里哪儿受过这样的苦啊,踩着破了的高跟鞋走了俩小时的土路,这会儿是脚也疼,腿也痛,浑身简直没有一处是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