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独处,玲珑拍拍她的手:“他一对我动手我就喊救命,你来救我。”
一根筋的阿馒连连点头,她出去带上门,就把耳朵贴在门上,生怕听漏了小姐的呼救。
只剩下两人的房内,玲珑见沐少清那一脸吃了屎的衰样儿,就忍不住笑:“有话想说?说吧。”
她坐在轮椅上,人舒舒服服朝后一躺,两只手搭在两边,别提多惬意多嚣张了。若是太子在这里,自然觉得她可爱娇俏怎么看都讨人喜欢,然而落在沐少清眼里,那便是没有坐相轻浮放荡,真不知道殿下怎么会被蛊惑。
他咬着牙问:“与你有染那人……是太子殿下?!”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
“你这是不守妇道!”
玲珑哎呀一声:“别说了相公,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呢,什么叫我不守妇道,说得好像你很守妇道一样。你在渭阳王身下嗯嗯啊啊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过我啊?”
嘲讽十级。
沐少清先前一肚子怨言,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跟见了鬼一样盯着玲珑看,偏偏玲珑还很无辜地说:“干嘛,我说错了?你一个假男人,我平时没拆穿你,就算对你有情有义了,怎么,你还要求我给你守身?不带你这么赖皮的吧?你跟渭阳王一夜七次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她更嚣张了,威胁道:“以后我在沐家,我要当横着走的那个,你可别想把我给弄死,我要是死了,你第一个倒霉。”
沐少清心头就冒出四个字:小人得志!
可他也无可奈何。
因为玲珑威胁的,正是太子先前话里的意思。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爱慕的人一心为了另一个,便心如刀绞,不受控制地说出刻薄的话来:“你现在是我的妻子,难道你真以为可以和殿下双宿双飞不成?殿下那是何等身份,也是你敢肖想的?!不自量力的二手货!”
玲珑自打成了李氏,还是头一回看到沐少清这样说话,不得不说,他刻薄起来就没沐老夫人什么事儿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祸害人时都一样一样的。反正她不生气,就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笑嘻嘻地说:“你这样的假男人都敢肖想太子殿下,我一个真女人有什么不敢?”
她嘲讽全开,各种暴击:“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我一个残废都能睡到太子殿下,你这么个手脚健全又惊才绝艳的沐鸿胪却不能,真让人感到难过。”
沐少清根本不会跟人吵架,更没应付过玲珑这样牙尖嘴利的,一时间气得体似筛糠,伸出手指着玲珑的鼻子,你你你你个没完。
既然脸都撕破了,玲珑不介意更激烈点:“不瞒你说,明儿个太子殿下又要来跟我私会了,他就是喜欢我这个残废也看不上你,怎么办呢?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不是,哪有接手破鞋的道理。”
她这是回敬沐少清先前那句震怒之下的二手货,不然她是不喜欢这样骂人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沐少清瞬间脸色惨白,他想起自己与渭阳王的日日夜夜,心中绝望不已,只觉得与太子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竟是自己无法控制了。
阿馒正贴在门上,冷不丁门从里面拉开,她差点摔个大马趴,就瞧见他们家姑爷失魂落魄地走了,赶紧进去查看她家小姐有没有受伤。玲珑无辜地摊手对阿馒说:“你看这人,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就说了几句话,至于么?可见平日大家都捧着他,所以这么点小小挫折就让他受不了了,我看还需要再历练。”
阿馒:“小姐说得都对!”
玲珑就喜欢这样的盲目崇拜,对阿馒比了个心。
沐少清那满腹悲伤绝望无从诉说,渭阳王不能交心,母亲也不敢说实话,祖母年纪大了更是要瞒着,天下之大,竟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他把所有喜怒哀愁都埋藏在心中,又止不住哀愁,为何自己是这样的命运?为何这沉重的责任都背负在他一人身上?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他一人在房里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他看着镜子里双目无神眼下青黑形容憔悴的自己,顿时恍如隔世。
又听外面有人说话,似是胡御医来了,沐少清想起昨日玲珑所说,今日太子殿下会来,连忙叫人备水梳洗,可梳洗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这么一副样子,去见殿下做什么?不过丢脸而已。
挥手让人下去,沐少清贴近了墙壁,耳朵死贴着想听出什么来。他现在与玲珑不睡一个房间,但两个房间是相连的,跟玲珑的卧房也只隔着一堵墙。平时那边动静稍微大点儿,这边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都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做出这样猥琐之事,奈何心底太过不甘,无法自控。
玲珑正在笑话太子的药童扮相,他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朝沐家来的,于是屡屡扮做药童,胡御医知晓了他们二人之事,一开始还匪夷所思,不过他自己也是离经叛道之人,又得知沐少清的女子身份,自然不会阻拦,反而很是支持。太子进来后,他就去外面,一方面是不打扰,一方面也是望风。
太子不懂今日的玲珑为何如此热情,他只知道每多见她一次,自己就神魂颠倒一次,若说最初尚且能自控,如今已是无法自拔了。
玲珑被他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