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的少女,被压在身下凌|虐时,那双干净的懵懂的眼睛透露出的茫然的痛苦,是多么迷人啊!
玲珑更愿意称她为少女,而不是“李奴”这个充满侮辱称谓的名字。
少女并不懂得“奴”的含义,可当每个跟她接触的人都用那种奇怪地含笑地语气说起这个字时,她无知的灵魂也对这个字出现了抵触。
这样的房间,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衣食住行,对龙女来说是绝对不可以的!
她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便慢慢趴回地上,装作陷入昏迷的样子,被人抬上担架送入救护车,于是她顺理成章睡了一觉,等她再睁开眼睛,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这一回,就是李家人不愿意把她放在医院,也不得不放了。先不说李家小少爷带着他那群同学对少女所做的事,单是后来叫李子易跟李太太发现了,前者恨少女不检点,后者恨少女勾引了丈夫又勾引儿子,那是一顿男女混合毒打,抄起什么武器就用什么,十六岁,每天饭都吃不饱浑身上下没力气的少女躲藏的能力都没有,就这样活生生被打死了。
玲珑不想照镜子,她知道这具身体此刻会是什么鬼样子,怕不是个猪头哦。
她原是不爱用人类的身体,总要自己幻化出的,但也有例外。
已经是属于她的可怜灵魂,懵懵懂懂地做了她的盘中餐,化为她的养分,这具身体她就暂且替她保管,等到龙女消化完毕再做处理。
李家人把她丢来医院就不管她了,只派了个保姆看着她,保姆也是人,心也是肉做的,看着这可怜的姑娘,想到自家跟这姑娘差不多大的女儿,真是心酸又怜悯,却无能为力。
她在李家,偶尔会顺着杂物间的门缝给少女塞点吃的,少女病了,她也会偷偷给点药,除此之外,她就什么都帮不到了。
造孽啊……这李家人。
正巧医生进来了,保姆连忙起身,医生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没有没有,她一直在睡呢!医生,她……她还好吧?”
青年医生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少女:“……你能告诉我,她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吗?我们医院有负责家暴申诉的渠道,如果——”
“不不不!”保姆连忙摆手,“医生我只是个保姆,我拿钱干活的,这些我不知道,您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能因为可怜少女给她点吃的,却不能因为可怜她把自己牵扯进去,她还有家要养,她不能失去李家这份工作。
用玲珑的话来说,这是可笑的同情心,还不如没有。
医生若有所思,就见少女眼睫眨动,她的脸儿特别小,比他手掌都要小一圈,整个人都是脆弱地、透明地、苍白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成千万片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跟她聊聊。”
保姆面露难色,这……先生太太交代过她,不许她离开李奴半步,更不许她向外人透露丝毫信息,她不能走。
医生又道:“我是问她一些身体上的问题,对于病人**我是不会过问的,你大可放心,而且我在看诊,就算你是家属也不能陪同,这是规矩。”
保姆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中年妇女,唯唯诺诺听主人家的话,见医生严肃起来,立刻点头:“好好好,那我就在门口等着!”
“她现在应该能吃点流食,你去食堂帮她打点饭吧,她身上除了伤之外,还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
保姆点头如捣蒜地去了。
医生这才轻轻蹲下来,这样他的视线能与床上的少女持平,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高高在上惊吓到她。他的语气也很温柔,“你好,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玲珑慢慢地看向他。
这是个灵魂纯白的人,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英俊又温和,散发着暖融融的香甜气息,看得玲珑指头微动,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吞噬。
但她也只是看他,没有说话。
医生想了想,伸手取下胸前的工作证,拿近了给她看,玲珑心想,证件照也这么帅。
他说:“我叫晋遇,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住院的这段时间,会由我全权负责,你看,这是我的名字,我的照片……”
玲珑心想,是挺禁欲的,这身白大褂穿身上尤其出彩。
她慢吞吞道:“我不认字。”
医生一愣。
“我不认字,你给我看也没有用。”
这年头……还有人不认字?哪怕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很多都连外语都说得很流利了!
玲珑又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要靠近我,你又不是救世主。”
她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世界上没有能保护她的人,也没有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地方,因此她只能全副武装自己来保护自己,虽然这样的自卫毫无威慑力,但这是她仅有的东西。
他想起她的病历表上的伤,除却大出血外,还有阴|道撕裂和其他种种难以言喻的伤,这些让人不敢去想象的伤痕,都发生在这一个少女的身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叫李奴,是吧?你……”
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家孩子取这样的名字?晋遇想不通,他试着跟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