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本学期的第一次摸底考试。
越夕抱着书往考场走, 后面有个声音将她叫住。
她回过头。
阳光底下, 少女穿着校服, 额前几缕发丝柔软地垂在耳旁, 随风微微浮动, 发丝间闪烁着金黄色的日光, 美好的不可思议。
陈则深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他回过神，朝越夕走过去，在她面前一米处站定，离她不算近, 足够他闻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花香。
越夕抬起头看着他，抱着书的手指微微缩进，樱粉色的指尖泛起一点苍白。
她还是怕他。
陈则深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开口对她说：“前几天，对不起。”
越夕似乎愣了一秒，眸中泛开一丝慌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足尖。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陈则深更加心烦意乱。
他以为道歉会有用，起码得到她的原谅以后, 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从早到晚，脑子里全部都是她那时候含着泪的眼。
越夕低着头, 没有说话。
陈则深有些憋气, 忍不住上扬了声调, 语气变得有些冲：“你说话呀！”
越夕的身子颤了下，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
陈则深满肚子的躁郁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不该凶她……
走廊下，费劭跟几个男生走过去，看见越夕与陈则深站在树下，蹙起眉，朝越夕走过去。
费劭伸手握住越夕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看向陈则深：“有事？”
陈则深盯着越夕，又看向费劭，唇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说：“没什么，我这就走。”
要是当初对越夕好的是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样求而不得……
费劭拉着越夕往考场走。
“你下次别理他。”他抬手摸摸越夕的脑袋：“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就跟那什么……”费劭想了下，想出个形容词：“狗皮膏药。”
越夕轻轻笑了声。
费劭将她送到考场门口，一中几乎没有不认识费劭的，主动给他让出位子。
“好好考。”费劭说道。
“你也是。”越夕看着他，浅浅笑道：“考得好，有奖励。”
费劭眼睛一亮。
可是越夕偏不说是什么奖励，转头走进考场里。
费劭看着越夕坐到座位上，眼睛像是黏在小姑娘身上，有点舍不得走。
这个考场的监考老师走过来，用怪异的眼神看了费劭一眼，笑道：“费劭？你不是这考场的吧？快到时间了，快回去吧。”
费劭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他应该在一考场，而越夕时刚转学过来的，分的考场比较靠后。
费劭随口应了声，再朝越夕看一眼，走了。
这次的成绩出来的早，两天后就公布了。
以往费劭都没什么看的兴趣，不过这回挺想知道越夕考了第几，可还没来得及去看，就有人跑过来给他报信。
“劭哥。”窗户外面伸过来一颗脑袋，兴致冲冲地朝费劭喊道：“劭哥，你第一被抢了！”
看他那模样，幸灾乐祸的，费劭蹙了下眉，问：“谁啊？找死啊？”
那人回道：“慕暖暖啊！”
费劭噎了一下。
越夕现在就坐在他旁边，他刚才当着她的面说她找死……
他现在想去死一死。
越夕抬起眼，看向那人，问：“是我？”
“是啊！那分数，高考随便挑了吧，没看出来，牛逼啊！”
费劭坐不住了，也去看成绩单。
单子上，越夕榜首，他第二，这分数，压了他5分，的确牛逼。
费劭忍不住笑起来。
下次考试他坐越夕后面，抬头就能看见她，不错，挺好，他很满意。
教室外面，谭小芸走过来，抓住一个从一班出来的女生，问：“这次你们班的成绩怎么样？”
那个女生问：“你想问谁？”
谭小芸透过教室窗户，看向越夕，目光渗出一点怨毒：“慕暖暖。”
“她啊。”那个女生回道：“她第一，没想到，成绩这么好。”
第一？
谭小芸不敢置信地望着越夕。
怎么会是第一？
连费劭的分数都没能比得过她吗？
不对，不可能，一定是费劭心软，故意让着她的。
谭小芸心烦意乱，朝费劭走过去，想跟他问个清楚，耳旁突然炸开一声响，有两个男生从她身边跑过去，将她惊醒。
她想起费劭那时候的神色，他脸上带着淡笑，笑不及眼底，目光冷得让她害怕。
十一班里有费劭的人，来警告过她，她偷的那只手表价值几万块，够她去警察局喝一杯的，只不过是因为越夕替她求情，才没报警。
如果这件事被记录在她的档案里，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所以她现在，连靠近越夕的资格都没有。
谭小芸咬住唇，恨恨瞪了越夕一眼，转身走了。
越夕抬起头，看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费劭问道。
“没什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