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着,蹙着眉,似是不解,又有些烦恼。
像是不喜者,她一概不想,常伯樊抹走了她欲见亲人的欢喜,心中有些惭愧,道:“他们未必见我们,我们放下礼就走,这两处离的也不远,想来半天功夫就可回家了。”
苏苑娘摇头。
她祖父母早不在了,只有一个继祖母在,父亲倒有两个庶弟一个庶妹,但不知继祖母与父亲之间有着什么龌龊,这三位庶叔叔与庶姑姑与父亲不亲,他们家在临苏多年,就从来没有收到他们过来的半封信,但饶是不来往,她来了京城,要是去拜见本家和苏国公府,那边也绕不开。
“先去哥哥家,再让哥哥带我们去,”苏苑娘很快有了主意,不甘心放下她头一个要去哥哥家的愿望,“我们跟他们也不熟,有哥哥引见不容易出错,别人也没有话说。”
确也是,理当如此,此举常伯樊无异议,提醒她道:“见过长兄,可能隔天就要去这两处,你把东西一并理出来,也省得到时多事了。”
苏苑娘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心里不知为何无名由地有所心疼。
她爹爹已往那两处送了好些东西去了,她也要吗?
还是要的,不说常伯樊可能要搭上那边的关系,就是哥哥在京城也得靠着本家和护国公府的名头,岂是她想怠慢就能怠慢的。
苏苑娘心有不甘,还是点头道:“我晓得了。”
见她蹙眉,常伯樊不解,拉过她的手包在手里,轻声问:“怎地?”
苏苑娘不想说,只管摇头。
常伯樊无奈,不好逼迫她,便捏了捏手中的手。
苏苑娘被捏了一下,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她挨近常伯樊,小声跟他商量道:“去爹爹的本家和那位护国公爷老大人家,我们拿那些大的打眼的去罢。”
“可,拿哪些?”常伯樊认真听着,并虚心请教。
“把那组十二福给老大人吧。”十二个肖物像,皆是上好的楠木由巧匠打成,这在外面可是稀罕值钱的宝贝,但苏苑娘这辈子当家,再明白不过这看着精贵的宝贝在常伯樊手下委实算不得什么。这楠木出自与常伯樊相熟的山寨,巧匠是常伯樊底下的木匠师傅,这看着精贵的物什,在苏苑娘眼里,还比不得她银匣子里的一锭金来得贵重。
“可。”那东西精贵,但在他手上着实算不上要紧东西,苑娘亲口提出,常伯樊当下便点头应允。
“把一桶精盐放两个木箱子用红布包好,占一个担子。”苏苑娘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可。”盐是他常氏顶门之物,是他要经办的每家每户必送之礼,一家送一盒是应当,护国公府门大户大送一桶也理当,是以常伯樊这声应得相当干脆。
“再挑一担山珍海味,用新打的红木匣子一样一样装好。”盒子好看,也算贵重,再装上北面没有的山珍海味,也是贵重物了,拿得出手。
“可。”苑娘但凡出言皆符合他心意,常伯樊只管点头。
他只管应声,也不说她,苏苑娘心下被他这头点得有些松快了起来,抿着嘴小小地笑了一下,方接道:“护国公府就这些罢,由我们家出这些算是大礼了。”
多了就过了,别人还当常家是什么万贯家财的人家。要知常伯樊可是上京来讨钱来的,不宜大过铺张让人知道他的日子如今还算能过。
道完给护国公府的,本家那边连楠木巧雕也未曾得,苏苑娘给的都是山珍海货,最贵的也就是从汾州采办的名贵丝绸六匹,这丝绸在南边已是高价,在北边苏苑娘记得比高价还要贵出十倍有余来,是天价来着,送给本家六匹已是礼重了。
而这丝绸是常伯樊汾州城铺子里拿的,进价也由下面的掌柜送到了苏苑娘面前,成本比外面的人想的可要低不少,苏苑娘送出去一点也不心疼,心疼的仅是一路把这些布运来占的位置,这些个要比精布本身要贵重多了,把此些个一路运来,可是花了诸多个人力和时日。
可东西带来就是要用的,苏苑娘也就心疼了片刻,就把这些日子要跟常伯樊出去走动要带的东西安排好了,等翌日到了常家在京的堂伯家,她一路被明氏喜欢呵护地带着,倒是对常氏都城这一枝的常家生出了些许的好感。
明氏上辈子她也见过,只是见过那两面,她不语,明氏说话未得她反应末了亦是沉默,两人与陌生人无疑。
这次见面跟初识无异,明氏热情的招呼没有让苏苑娘有局促之感,另也不知是她这辈子擅与人打交道一些了,还是她擅长看出外人的喜怒来了,明氏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出是什么意思来,及时接住了明氏对她的欢迎,也就不吝啬于脸上的笑,就是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也会朝明氏点头,道:“谢过嫂嫂。”
也就是个小娘子,还是好人家娇养出来心思澄明干净的女儿。明氏招待过她,等一家子走了,坐下休息的时候和上位的老太爷道:“这孝鲲叔叔一表人材,气宇轩昂,一看就是我们常家老祖宗的根,他也是好本事,在临苏还能找到像苑娘弟妹那般的女子,夫妻俩看起来就是天作之合,再般配不过了。”
“就是稚嫩了些。”闻言,老太爷常瑜淡道。
明氏顿了一下,笑回道:“毕竟还小,等她经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