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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浓伸手:“把遥控给我。”
唐若遥递给她,自己收起抹布去阳台洗了。
秦意浓腹诽道:用完就走,小白眼儿狼。
半小时后关菡上门,秦意浓把唐若遥叫过来,让她和关菡说她父亲的事,关菡波澜不惊的神色里也起了一丝涟漪,往秦意浓的方向看了一眼。
连她爸都关心上了,该不会真睡了吧?
唐若遥的打扮还是学生气十足的圆领t恤,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看不出什么。关菡收回视线。
最后,唐若遥道:“拜托你了,谢谢。”
关菡面无表情:“谢秦姐吧。”
唐若遥马上转向秦意浓。
秦意浓昨晚被她谢得浑身不自在,现在还有后遗症呢,她整顿神色,提前出声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唐若遥认真道:“我不会忘的。”
秦意浓不擅长应对小姑娘诚挚的感激,起身回房换了衣服,带着关菡出门了。
关菡的动作迅速,当天唐含章便转院到首都最好的三甲医院,进行专家会诊。秦意浓听关菡汇报完,不咸不淡地嗯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关菡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的怀疑产生了动摇:没睡?
秦意浓要操心的事太多了,还没有心思放到一个小姑娘的爸爸的病情上,她飞了趟国外,受邀出席威尼斯电影节的颁奖礼,闭幕式结束后秦意浓多留了两天,和老朋友叙叙旧,她的助理们则跟出了笼的鸟儿一样,在国外疯狂购物,秦意浓提供了适度的报销额度,每人一个包包,几个助理搞怪地在那“皇恩浩荡”“谢主隆恩”,引得专卖店的店员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
关菡的最贵,这是身为大内总管的vip待遇。
秦意浓走到当季新款的展柜里,想了想,对身边的导购指了其中一款,拿到柜台包了起来。
怎么说也是自己唯一“包养”的人,出趟国带个小礼物还是应该的。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回国那天,关菡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秦姐。”关菡叫住秦意浓的脚步。
秦意浓回头,眼神表达疑问。
关菡汇报道:“唐小姐说她带着她爸爸回家了,最近不在首都。”
秦意浓问:“她爸醒了吗?”
关菡道:“她没说。”
没说就代表没醒,再次从希望到绝望,秦意浓眼前又浮现她哭得通红的双眼,叹了口气。
“走吧。”她说。
***
z市。
第一人民医院。
唐含章的转院手续已经办理妥当,他穿着蓝白相间的宽松病号服,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不少人以为植物人就是紧闭双眼长久睡着的人,但事实不是的,他们除了保留自主呼吸和心跳外,还有本能性的神经反射,比如光反射,无意识的眼球活动。
所以唐含章眼睛半睁,他的眼球时不时地动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苏醒。唐若遥一次一次地心怀希望,扑上前去喊爸,一次次地在对方的毫无回应中陷入绝望。
江雪珍在首都闹了这么久,已经接受了现实,她手边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见到唐若遥兴奋地跑过去,清亮的童声道:“姐姐!”
江雪珍呸了一声,讽刺道:“你还管她叫姐姐,她害得你没有爸爸了。”
男孩看看床上躺着的病人,再看看眼圈泛红的姐姐,还是走到了唐若遥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小声问道:“爸爸生病了吗?”
唐若遥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小唐斐道:“姐姐不怕,以后我来保护你。”
唐若遥弯腰抱住弟弟,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失声痛哭。
小唐斐轻轻拍着姐姐的背,就像无数个他做噩梦的夜晚,哭着找姐姐时,唐若遥对他做的那样,重复哄道:“不怕,不怕。”
生个儿子胳膊肘净往外拐,江雪珍气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小唐斐从唐若遥怀里拽了出来,小唐斐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江雪珍劈头盖脸地数落他道:“你爸没了你不哭,为了这个小贱人哭,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唐斐哭得更凶了:“你不许骂姐姐!”
江雪珍眼珠发红:“我就骂,小贱人小贱人小贱人,杀千刀的,要不是她,咱们好好的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唐斐还不懂唐含章的病情是怎么回事,以他现在的心智也很难明白,但他知道姐姐是对他最好的人,他不能让任何人骂她,就算是妈妈也一样。
江雪珍越骂越难听,突然眼前一花,小唐斐抬手打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男孩体格纤秀,力气不大,更是收了力的,根本不疼,但江雪珍感觉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掴到了她的脸上。
她尖声叫起来:“我是你妈,你打我?!”
小唐斐给她揉了揉肩,抿抿嘴,说:“你不要骂姐姐。”
江雪珍出离愤怒了,道:“好,我不骂她!”
她坐到椅子上,把小唐斐面朝下放在腿上,照着他的屁.股一巴掌狠狠地揍了上去。
女人的尖骂,男孩的哭声,撕裂了病房的寂静。
唐若遥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