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晚安。”
脚步声渐远,接着是隔壁房门被带上的声响。
唐若遥牙齿松开了咬出血的下唇,重新坐到地上,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
怎么那么巧,自己刚和她说完那句话,她家里就突然出事,借酒浇愁,这么蹩脚的借口,唐若遥一个字也不相信。她深更半夜过来解释,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因此自责,更加佐证了此事就是因她而起。
她仰了仰脸,苦笑了声,已经流不出眼泪,如果自己的爱对秦意浓来说真的是负担的话……
***
唐若遥请假的这几天,“留守儿童”辛倩一个人在别墅里住着,快乐得像米缸里的老鼠,醒了吃,吃了玩,玩累了继续睡,过着日夜颠倒的幸福生活。唐若遥回来的这一天,她先是睡了一下午,晚上吃了一碗唐若遥煮的面,抱着第二天上班的想法,早早地就入睡了,导致她醒得更早,该睡觉的深夜,一点困意没有。
一楼的隔音设置不如二楼,客厅里有什么动静,辛倩房间里都听得到。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空气冷幽幽的,客厅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好一阵都没消停。
她光脚下地,手里举着一只拖鞋,悄悄将门缝拉开了一条缝隙,谨慎地朝外望去。
冰箱前站着一道颀长柔美的身影,很是眼熟。那人转过来后,辛倩就更眼熟了。她将拖鞋放下,寻到另一只穿了,走了出来。
“唐唐,你在干吗?”她走近了才失声惊叫,“你的眼睛!”
唐若遥顶着两只红通通的兔子眼,手里拿着两个冰袋,躲是来不及了,于是神情自若地招呼道:“正好你起了,给我冷敷一下。”
辛倩连忙接过来,按着她坐在沙发上,边动作轻柔地给她冷敷,边问道:“怎么回事啊?”
寒意浸入眼皮,唐若遥轻轻地嘶了一声,忍着躲闪的冲动,搪塞道:“我在看剧本,入戏演了一段。”
“再敬业也不用这样吧,明天韩导看到了肯定要骂你了。”辛倩说,对她的说法半点不疑。
“我知道,所以才冷敷,争取明天天亮消下去。”唐若遥闭着眼问她,“你看严重吗?”她没哭多久,因为皮肤白且嫩,一哭就很明显。
“还行。”辛倩仔细观察了一番,“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唐若遥舒了口气。
辛倩将用过的冰袋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说:“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晚上睡不饱也是会浮肿的,到时候肿的就不止眼睛了。”
唐若遥笑笑,说:“晚安。”
“晚安。”辛倩叮嘱说,“不要再看剧本了,明天起不来。”
唐若遥笑着应下。
艰难地入睡,早晨被闹钟惊醒,唐若遥睁开眼睛,抬指按着酸疼的太阳穴,第一时间便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照自己的眼睛,除了脸色苍白,略显精神不济外,没有任何问题。
年轻人身体底子强,自我修复能力快。唐若遥刷牙洗漱,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涂上口红,唇红齿白,容光焕发,便看不出那点忽略不计的憔悴了。
她收拾完毕,习惯性地将房门拉开,留一条缝隙,以便听到对面的动静。刚做完这个举动,旋即一愣,唐若遥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长睫垂下来,径自开门出去了。
辛倩见到她一个人下楼还挺奇怪的,朝她背后张望:“秦老师呢?”
唐若遥平静地瞧她一眼,不作回答。
辛倩一根筋归一根筋,眼色还是会看的,当即识趣地不再问。
***
秦意浓比不上唐若遥的身体机能,这几日又被高质量的睡眠惯坏了,昨天晚上冷不丁宿醉加上失眠,脑子里便跟有把凿子在一下一下地往最深处凿着似的,疼得她眼泛泪花,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关菡及时扶了她胳膊一把,低声说:“遥小姐已经先下楼了。”
她在走廊看到的,刚好撞见对方的背影。
秦意浓掐着眉心的指尖倏尔一顿,久久不语。
关菡又低低汇报说:“昨晚您喝醉了,我让她给你换的睡衣。”
“我知道。”秦意浓哑声说。
关菡注视着她奇差无比的脸色,忽然万分后悔,她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不让唐若遥看到秦意浓醉酒,是不是她们俩就能保持原样。
“秦姐,我……”关菡下颔线绷起来,紧紧抿住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平淡以外的表情,欲言又止。
秦意浓看穿她所想似的,道:“与你无关。”这是她们俩之间的事,迟早要面对。
她将胳膊从关菡手里抽出来,摇摇晃晃地进了盥洗室。
辛倩接了个电话,对唐若遥道:“剧组的车来了。”看着面无表情的唐若遥,她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我们现在走吗?”
唐若遥说:“不走,等会儿秦老师。”
辛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解。
唐若遥在剧组里的情绪起伏基本上都与秦意浓有关,如果她笑吟吟的,说明和秦意浓发展得不错,如果她冷冰冰的,说明闹了别扭,现在明显是闹别扭状态,怎么还等她?
唐若遥无意给她解惑,低头看手机里今天的通告单,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