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穿到这世界十几年,如今才算是尝了一回“地主阶级”的滋味,眼前的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头发干枯,脸色蜡黄,一看便是那贫苦人家出身的女孩,不过胆子还算可以,李如意问了她一些话,她能答的也都答了,家里孩子多,爹死了,娘为了养活几个弟弟,便被她给卖了这世道,爹娘卖儿卖女可算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除了叹息一声可怜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如今正是杏花开放的时节,以后便唤你为春杏可好?“
那小丫头听见李如意这般一说,立刻膝盖酸软,噗通声就跪在了地上:“春杏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少奶奶。”
李如意笑了笑,给她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让她先下去洗漱了。
“我看她还蛮机灵的,你以后多调教调教,必能得用。”
“是!多谢相公替如意费心啦!”李如意对着霍二少飞了个含情脉脉的眼波,顿时就让对方一身骨头软了大半。眼看小相公被自己撩的面红耳赤,双眼也逐渐危险的眯起,李如意连忙表示,昨儿那位罗夫人说,今日要来给她送些东西,不知道这个点到了没有,正说着的时候呢,小红就站在院子门口,扯着嗓子喊叫道:“二少奶奶,夫人让你去趟正屋。”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如意与霍二郎对视一眼,都情不自禁的轻笑了一声。
今日送东西过来的乃是罗夫人身边的伺婢,就是那个言语挺傲气嫌引芳阁没什么好东西的丫鬟,据说是叫莺儿的。
“这是夫人按照你的要求,置备下来的东西,你且看看还少了什么,我会尽快再给你送过来的。”那是一雕漆盒子的精美绣线,各种颜色都相当全乎,除此之外还有几匹布缎以及一些极其细小的金银铂片,玉珠琉璃等物。
“这些东西应当是足够了。”李如意温温柔柔地对着她笑着说道:“烦请莺儿姑娘回去后转告夫人,一月之后,来取成品。”
莺儿见李如意说的如此痛快,心下也不禁满意。
“这可是我家夫人的大事,你定要用心仔细的绣!“
“这是自然。”
莺儿姑娘点点头,又略坐了坐后,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自那日起,果真就像是李如意自己说的那样,她开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绣品的赶工中,小相公也很“董事”除了嘟囔几句让她注意眼睛,别熬夜之类的话外,还是很支持她工作的的。时间一晃便是十日过去,这一日李如意正在房中绣活,忽地,外面居然变得嘈杂了起来,李如意一愣,便叫春杏出去看看,片刻后春杏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告诉她,有人上门讨债,说是大少爷再外面赊了账单没付,卖家不干,直接找上门来。
“是大郎不是二郎?”李如意确定似的问了一声。
春杏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于是,李如意便放心了。
今儿一早,小相公就跟公爹出门了,现在家里只有她们几个妇人,若出了什么差错……想到这里的李如意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决定出去看看。
“一百两银子?你们敲诈啊!”李如意刚走到明堂门口,就听见里面响起孙氏堪称凄厉的尖叫声。民间物价普遍偏低,贫困的百姓们以物易物都是常事,便是县里的的商家做生意,也是贯钱居多,这般开口就是一百两的,也不知道霍大郎在外买了什么。
“少说废话,这借据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三日前,你家大少爷在我店里买了一只前朝的玉石青铜环,价白银一百两,他东西都已经拿走了,你现在难道还要赖账不成?”开口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有些阴沉的干瘦男子,他是县里一家古董斋的老板。
“呵呵,谁不知道你许有才最爱干那作假的黑心买卖,什么价银一百两,我看连五文钱都没有!”
“你少在那里信口开河,我就问你一句,今日的账你付是不付?“
“就算要付,也得等正主回来,当面对质之后,才能给你啊。”李如意面带笑容地从人群后面走出:“我们霍家在县里也是有头有脸得大户人家,难道还能赖账不成,许老板你就这样带着人上们讨债,是不是有些太过无礼了。”
“你是何人?”许老板眉头一皱,可是叫嚣得气焰,到底熄下去了不少。
“这是我二儿媳妇。”孙氏气哼哼地挖了他一眼。
“原来是二少奶奶。”许老板上下看了她一圈,拱拱手,嘴上道:“好!就按你说的,你家大郎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已是派人去寻了,请许老板稍坐片刻。“
一刻钟后,先回来的却是霍振兴与霍二郎,他两个本是在陶坊那边,最近家里要出一批货父子两个一大早就过去了,可是刚刚小红跑过却告诉他们家里出事了,这父子两个哪里还能坐得住立马便跑了回来,这一进明堂看见坐在那里的许老板,霍振兴暗自眉头一皱,这姓许的心狠手辣在这街面上可是个难缠的人物。
“今日是什么东风把许兄给吹来的啊!”霍振兴哈哈大笑,拱手为礼。
许老板也愿意给他个面子,站起身来,回了一礼后,苦笑地说道:“霍兄说笑了,非是为兄要当这恶客,实在是最近店里周转有些吃力,眼下还有一笔货款等着要付清,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