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菀顿了顿,对凤弈小声问道,“这是想对咱们示好么?”
觉得在皇帝的面前隐约有些失宠,因此想着跟清平王府挂干戈为玉帛,叫清平郡王夫妻在皇帝的面前帮自己说说好话?
这种想法倒是蛮像是枭雄的做法的,没有真正的敌人,只需要利益的捆绑。
可是凤樟到底是怎么觉得,当他抛弃了唐菀之后,还能叫他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叫唐菀跟他化干戈为玉帛的?这不是开玩笑么?
更何况他还宠着跟唐菀有仇的唐萱。
谁会叫一个跟自己有仇的女人做上皇后的位置。
谁会心甘情愿地把唐萱捧上皇后的位置,然后跪在她的面前俯首称臣?
有这个时间,唐菀为什么不去讨好未来太子妃,郑国公府的姑娘。
那才是真正的未来的一国之母,才是唐菀应该去亲近的人。
是了。
太子不利子嗣。
所以凤樟如今对唐菀示好,或许还是用居高临下的感觉,觉得自己给唐菀一个台阶下了吧。
“叫他慢慢上火去吧。”唐菀便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
就叫凤樟自己慢慢地忧虑自己不得皇帝的宠爱去吧。
能在陛下的身边有个活儿干,哪怕是內侍的差事,也足够便宜凤樟了。
他不是笃定了自己是皇帝仅有的两个儿子之一,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么?
这种自信是罗嫔带给凤樟的。
正是因为罗嫔觉得皇帝的儿子就只有太子和凤樟两个,觉得凤樟十分贵重,因此才会到处嚣张,甚至僭越了自己身为嫔妃的身份。
如今罗嫔都被皇帝赶到冷宫去,唐菀抿了抿嘴角,觉得皇帝这一世对罗嫔严厉很多,却也心里有数了,不把凤樟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凤樟大概也没有时间再和唐菀生出什么瓜葛,盖因此刻,太子突然生了一场小病,多日没有上朝,皇家里就隐隐传出了一些风声,说是太子的病是当初在冷宫之中落下的病根,就算是如今这样金尊玉贵地养着,也没有办法叫身子骨儿好起来了。
这话在唐菀的眼里就像是废话似的。
皇帝一家在冷宫里都落下了病根,最严重的皇后如今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一个月里头二十五天在病着,宫务都交给了大公主,可见身体的确不好。
这是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大家就知道的。
如今再一次提出来,也算不得什么新鲜的消息。
可或许是因为这不怎么新鲜的消息配合着太子突然病了,因此叫人觉得更加能够联想在一块儿,一时之间,虽然罗嫔被赶去了冷宫,二皇子本隐隐有些立足不稳,可是当东宫留传话儿出来说暂时不能理事之后,景王就越发地带着一些皇族还有朝中的臣子投向了凤樟。
短短的时间,罗嫔身居冷宫的阴影没有带给二皇子什么,二皇子依旧是格外春风得意的,不久之前心生惶恐与忧虑的心,又在太子病了以后重新自信起来。再加上景王在朝中为二皇子十分踊跃地张目,二皇子在朝中最近就十分醒目。
哪怕依旧只是读奏折,可也是皇帝身边最亮眼的读奏折的那一个。
因为这,连长平侯夫人都扫走了最近身上的晦气,又从病榻上爬了起来,十分得意地到处在京都走动,炫耀自己的好女婿,前程无量的二皇子了。
唐菀知道长平侯夫人最近在京都十分风光,因唐萱重新得宠不仅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眼光,还隐隐地抱怨说庶子唐逸只顾着巴结皇家权贵,在自己这个嫡母生病的时候竟然只知道在清平王府和太康大长公主府上往来,从不服侍嫡母的病痛,完全没有半分孝悌之心的时候,唐菀不由心里格外生气。
她是知道上一世的时候长平侯夫人这么说带给了唐逸多么大的困扰的,因此也更加不能忍受这辈子长平侯夫人还想再败坏唐逸的前程。她听了这消息就去跟唐逸说了这件事,想叫唐逸有个心理准备,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唐逸并未对长平侯夫人这么做生出愤慨,相反还笑了笑。
“二哥哥,你……不生气啊?”世人最重孝道,如果长平侯夫人到处嚷嚷唐逸不孝,那对唐逸的未来还有婚事都是巨大的打击。
一想到凤弈说过的那位靖王的遗孤,唐菀就觉得心里有些着急。
若是唐逸的名声坏了,太康大长公主哪怕不相信长平侯夫人对唐逸的诋毁,可若是顾虑着长平侯府的生活环境不怎么样,不愿意叫靖王之女嫁到这样乱七八糟的人家,那可怎么办呢?
一时之间唐菀就格外忧心起来。
见她忧心忡忡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唐逸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把自己正看着的书籍放在一旁,一边对唐菀笑着说道,“嘴长在太太的身上,如今我中了举,若是来年中了进士,必然会成为太太的眼中钉,就算她现在不污蔑我,往后也不会放过我,谁叫我只是一个庶子呢。”
身为庶子,生死都被嫡母握在手心儿里也没什么不对。
不过唐逸并不是一个愿意认命的人,他笑眯眯地对唐菀温和地说道,“不过你别担心,她诋毁不了我多久。她有许多事要忙着呢。”这话叫唐菀有些茫然,唐逸便笑眯眯地说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