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长平侯夫人不来祸害唐逸,唐菀才不管长平侯府的其他人呢,犹豫了一下便对唐逸问道,“大伯父没说要为二哥哥庆祝一下么?”
长平侯是唐逸的生父。
唐逸虽然是庶子,可总是长平侯的亲儿子。亲儿子中了解元,长平侯难道不高兴么?
这是光耀门楣的事。就算当年唐三老爷与唐四老爷也是科举入仕,也没有唐逸中了解元这么厉害。
她觉得心里有些气愤。
唐逸便摇头说道,“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是真的不怎么好,时常头疼。”见唐菀一愣,唐逸便温和地说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回侯府,自然不知道父亲如今的身体。他时常头疼,仿佛是之前摔倒在地,因此摔伤了脑袋,因此迟迟不能完全康复,头疼的劲儿上来的时候,瞧着也不怎么好。”
他接连提了几次“不怎么好”,那唐菀就知道,只怕长平侯这头疼得真的蛮厉害的。
不过想到长平侯这头疼是谁害的,唐菀不由扯了扯嘴角小声儿问道,“怕是大伯父头疼的时候会骂人吧?”好端端的一个人在盛年的侯爷,却因为妻子与自己厮打因此落下了毛病,长平侯怕是恨死了长平侯夫人了。
若说从前跟长平侯夫妻还能勉强保持彼此之间的和睦,那如今长平侯夫妻就真的没法转圜了。
“你怎么知道?他骂太太的时候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这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初长平侯夫人与太夫人一同隐瞒,只说长平侯是爱女大婚过于高兴多喝了酒摔了,因此唐逸刚刚回到京都,自然也不知道这是长平侯夫人给推的。
唐菀完全没有为长平侯夫人隐瞒的意思,便将当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唐逸笑着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父亲……”怎么听着听着,长平侯显得更活该了呢?
“不管怎样,为了怕二皇子知道这事儿会觉得唐萱也是一个敢谋害亲夫的毒妇,也不误了洞房花烛,因此侯府上上下下隐瞒,都没有人知道是大伯娘干的。”唐菀想了想便说道,“只怕如今也不需要隐瞒了吧。大伯娘病了,唐萱回侯府看望了么?”
如今罗嫔被关在冷宫,因为一天就给一顿白粥,听说饿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果然没劲儿去死了,老实得很。
因为罗嫔老实了,又深居冷宫鞭长莫及,没有人再有资格叫唐萱进宫,因此唐菀的日子过得好生悠闲,每天只专注在二皇子府里养脸上的伤,外加跟二皇子如今宠着的两个侍妾斗法。
唐菀突然就愣了愣。
“两个小妾?不是只有一个明月么?”难道凤樟还当真宠了那个罗家两个公子送过来的青楼女子?那可太荤素不忌了呀。唐菀不免十分疑惑。
“她身边有个丫鬟,是个心比天高的,瞧见二皇子对唐萱没有那么一心一意,便跳了出来,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做了二皇子的通房。虽然不及另一个那么得宠,不过她曾经是唐萱身边最得宠的心腹丫鬟,唐萱的那点儿能耐,她也学会了七八分,二皇子既然喜欢唐萱,那自然也会喜欢她。”唐逸见唐菀并不疑惑之后又没有十分意外,便更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太太是因为什么病了?难道只是因为我中了举?”
长平侯夫人躺下了,是因为双重打击,是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的身边还有敢于勾引二皇子的狐狸精。
唐菀想想也知道是哪个了。
不就是唐萱最喜欢的丫鬟,那个曾经在她的面前也很傲气的丫鬟么。
不过凤樟可真是……三个女人了,他吃得消么?
“下作东西。”凤弈便冷笑了一声。
唐菀见他这样鄙夷凤樟,俨然看不上凤樟,便扯着他的手说道,“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如你一样的正人君子呢?正是因为凤樟这样的人多了,才叫我知道你是这么珍贵。”她不由心有余悸。
若说两辈子她最庆幸什么,那或许就是二皇子打了她的脸,给她退婚的屈辱了。
那被抛弃的屈辱不过是短暂的,可是如凤樟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还不忘旧人,仿佛自己是个天大的情种,唐菀就觉得受不了了。
她说起凤樟的时候心里十分庆幸,凤弈便皱眉说道,“香的臭的都往他床上拉扯,说起这种东西就脏了我的嘴。”其实说起来皇族大多妻妾成群,行事更荒诞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一想到凤樟才被认回来没有一年就已经学会了皇家那些不好的东西,凤弈便十分厌恶。
他不过是提了凤樟一句便不肯再提这恶心东西,唐逸略安静了一会儿,便也笑着说道,“二妹妹说得极是。这世上如郡王这般人品才是凤毛麟角。”他脸上笑得格外亲热,凤弈看着他,四目相对片刻,这才说道,“我只喜欢阿菀夸我。”
唐逸沉默了。
哦。
清平郡王不吃拍马屁这一套。
他默默地记住了,不过心情倒是不错地对唐菀说道,“唐萱给府里传话儿过来,说是这两天与二皇子一同回侯府看望太太。想必与二皇子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和睦了许多。”
唐萱养了一段时间,美丽明媚的脸回来了,那二皇子的宠爱自然也就回来了。她又是一贯都会妩媚可爱的,凤樟被她重新挽回了心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