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责大公主的理由。看着凤樟怔怔地看着自己,唐萱正露出了紧张与茫然的样子安慰罗嫔,大公主便冷哼了一声与唐菀一同往皇帝的面前去了。
才走出没多久,就见皇帝身边的几个內侍匆匆而来,看见了大公主和唐菀也就罢了,不过是急忙请安,然而当他们到了脸色微微发白的罗嫔的面前,便露出了几分严厉地说道,“陛下请娘娘与殿下去与南安侯对质。”
这些內侍一向都是看皇帝的眼色做事,既然敢对罗嫔这么不客气,显然是因为皇帝恼了罗嫔。
罗嫔脚下一软,几乎要跌倒,然而內侍却懒得扶她。一旁的唐萱似乎惊呆了似的,张着一双天真的眼睛问道,“南安侯为什么要对娘娘做这样狠毒的事?难道他不知道娘娘只不过是爱女情深么?”
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二皇子妃,內侍们一声不吭。
为何大名鼎鼎?
实在是二皇子妃嫁到皇家的日子也不短了。
可是太后和皇后的眼里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
或许……若不是太后实在不想再给二皇子挑一门好姑娘免得坑了人家姑娘家,眼前这位二皇子妃怕是正妃之位都保不住吧。
这世上还没有听说过谁家的皇子妃没有宫中赐婚,没有皇家下聘,没有礼部筹备婚礼,直接叫皇子抬着花轿娶进门的呢。
因此对于唐萱,內侍们也没有半分敬重,只转头对已经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的罗嫔含糊地说道,“请娘娘快去。不然,下一次陛下再叫娘娘过去,就不会十分客气了。”
这话就格外严厉,然而在罗嫔尚未回应的功夫,几个內侍重新回到了大公主和唐菀的面前恭敬地笑着说道,“公主与王妃也过去吧。郡王也已经到了,说是在陛下跟前等着呢。”他们殷切地引着大公主与唐菀就走,唐菀忍不住回头,却见唐萱委屈地抽噎着伏在脸色阴郁的凤樟的怀里,罗嫔已经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她收回了目光,跟着大公主一路去了皇帝的宫殿。
皇帝正气得脸色铁青。
按说皇帝一向修身养性,很少发怒,而且本性就格外温和,这样动怒的样子,唐菀也是难得一见的。
凤弈和南安侯正站在皇帝的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帝的面前的长桌前有一片被砸碎的瓷器,显然皇帝气得不得了,因此砸碎了什么。
看见大公主与唐菀进门,皇帝脸色稍稍柔和了几分,忍着气对大公主与唐菀说道,“去一旁坐着吧。这件事宣平是苦主,难得南安侯护着宣平,没有叫宣平吃亏。这混账!”一想想南安侯跟自己说的事,皇帝就忍不住气血翻涌。
女子的清誉多么重要,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可是罗嫔做母亲的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自己的女儿?
皇帝的手微微发抖。
见他气成这样,唐菀心里一慌,忙看向凤弈。
皇帝的身体可不能经得住这样的怒气吧。
凤弈一双凤眸扫过唐菀那求助的眼睛,抿了抿嘴角便上前走到皇帝的面前说道,“陛下不必动怒。这件事是非黑白,自然得与罗嫔当面对质。只是若为了罗嫔气坏了自己,陛下得不偿失。不过是一个嫔妾,何至于这样恼火。”
他摆明了一副看不起罗嫔的样子,唐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样直率的她的郡王。她本以为劝慰皇帝应该和风细雨,温温柔柔地劝皇帝不要动怒,可是她忘记了,凤弈是有温柔,可是那点温柔显然没有用在皇帝身上的意思。
皇帝本来也在动怒,可是听到凤弈这样简单粗暴的话,又看到下头唐菀目瞪口呆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他涨红的脸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你们也坐吧。朕不会生气。”凤弈说得其实也没错。为了个嫔妾就这么生气,太浪费了他的怒气。或许是因为凤弈这样简单却直接的劝慰,皇帝顿了顿,叫两旁吓得不得了的內侍给自己重新上茶,喝了两口的功夫,才见罗嫔带着凤樟夫妻战战兢兢地进来。
见了罗嫔,皇帝本就眼底一冷,然而见到凤樟身后的唐萱,皇帝越发皱眉,深深地看了凤樟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只看着罗嫔愣愣地问道,“朕今日听到一些匪夷所思之言,因此要你与朕说个明白。”
罗嫔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竟不敢开口。
皇帝也不在意她畏惧什么,只冷声问道,“今日,你在南安侯的面前口口声声说罗家子弟与宣平有青梅竹马的情意,是也不是?”
罗嫔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在皇帝此刻严厉的目光里窒息了,垂着头低声说道,“是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皇帝的可怕。说起来这些年在冷宫,皇帝一直都是一个性情温和体贴的好人,从不动怒,也总是会对她哭哭啼啼表示谅解,总是说对不住她……她从未想过皇帝会用此刻冰冷的目光看着她。
当迎着皇帝冰冷的眼睛看下来,罗嫔便急忙抬头对皇帝说道,“可是我生陛下的气,生宣平的气罢了!陛下,宣平是我的女儿,为何赐婚却并未问及我的意思?陛下自说自话,就把宣平赐婚给南安侯,我当初对陛下说什么来着?我不答应这门婚事,可是陛下却将我的意见置之不理!因为这样,我才气宣平,才气陛下的呀!”她捂着脸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