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死去的那个混账男人活都不想活了,觉得自己被骗的这一辈子活得像是个笑话。
可是当她知道外头有外头唐菀的坏话,她气恼之后,竟然身体都慢慢地好起来。
此刻看着唐菀有些恍惚的目光,她便对唐菀带着几分慈爱地说道,“往后你有我,有你哥哥,这京都谁都不能欺负你。”她得好好儿地活着,不然,留下唐菀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家家,怎么面对那些来自于京都的恶意?
京都里的那些人对唐菀的那些流言蜚语,不正是因为她没有人庇护,因此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么?
想到这里,广陵侯太夫人不免觉得唐菀小小年纪的叫人怜惜。
她的目光满满地落在唐菀的身上,对旁人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唐菀听了,见到她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喜欢这样独一无二的目光。
凤弈看向她的目光是这样。
广陵侯太夫人的目光也是这样。
或许……她是格外贪心的人吧。
她喜欢这样泾渭分明的疼爱与宠疼。
只喜欢她一个,或者是……喜欢着她就不去喜爱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这样的或许会叫人觉得不公平的疼爱叫唐菀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对待唐萱还有两个堂妹。
当太康大长公主和广陵侯夫人对她们不屑一顾,只喜欢唐菀一个人的时候,唐菀觉得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做不来把这样的疼爱给其他人分享的大方。
所以当堂姐妹们都被太康大长公主与广陵侯太夫人厌弃的时候,她一句好话都不肯为她们说。
又自私又小气,可是唐菀想,这或许就是真实的唐菀吧。
什么时候,她如果能心里更加踏实安稳的时候,她想对凤弈说出自己的心情。
她想叫他只看着她,维护她,宠着她,不要去看重别的人。
从前这样的话她是绝不敢说的。
可是当今日,当太康大长公主告诉她,这几日凤弈都在京都为她出头的时候,唐菀觉得自己的心里慢慢地生出了更多的勇气。
“日子能不能快一些。我想早点拜您做干娘。”唐菀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地说道。
太康大长公主和广陵侯太夫人都听到了这弱弱的话,不由都看着唐菀。
“好。”许久之后,广陵侯太夫人那已经风华不再的脸上露出了细微的笑意。她抬手拍了拍羞涩的唐菀的手,见她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便柔和地说道,“我也希望快一点叫你做我的女儿。”她眉目之间都带着几分柔和,可是到底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因此一时有些疲惫。
唐菀急忙扶着她……她觉得先帝贵妃带给这个京都的伤痛太大了,无论是如今宫中身体都不太好的皇帝一家,还是广陵侯母子。他们都是先帝贵妃的时候的受害者。广陵侯太夫人经历了十几年生活的磨难,李穆甚至还断了腿。
她心里有些难过,可是又觉得心生希望。
因为新君登基,日后就全都是光明了。
“您今日亲自来提这件事,还有大长公主的见证,我已经满心欢喜。可是请您也保重身体,别叫我心里更加愧疚了吧。”唐菀捧茶给广陵侯太夫人喝了两口,见她的脸色好多了,便急忙看向李穆。
果然,李穆已经走过来,扶着嫡母的手臂低声说道,“母亲,来日方长,妹妹说的话很有道理。”
他已经叫了唐菀一声妹妹,唐菀一愣,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广陵侯太夫人拍了拍儿子的胳膊说道,“你说的对。就算是为了你和阿菀,我也得来日方长。”她似乎一下子就振作了,因此毫不在意唐家人此刻内心复杂的心情,询问似的看向太康大长公主。
这段时间说着话的时候,太康大长公主正听唐逸羞答答地告状。
似乎发现自己也有了堂妹夫这个大靠山,唐逸就十分嚣张起来,不仅放肆,而且深深地明白告状才是不吃亏最好的选择。
太康大长公主问他最近在做什么的时候,唐逸便诚惶诚恐地说道,“正帮着二妹妹整理二叔二婶给她留下的二房家产还有陪嫁之物呢。”他一副好兄长的样子,又十分单纯可爱,然而长平侯夫人却一下子明白了庶子的险恶用心。
她目眦欲裂,想不到在长房之中不仅庶长子是个心腹大患,如今这个庶出的次子竟然也是一个心里藏奸的,哪里还顾得上外面已经哭叫渐渐弱了下去的唐萱,急忙快步过来慌张地说道,“殿下……”
然而少年悦耳清亮的声音已经在太康大长公主跟前响起。
“只可惜我家太太最近病得起不来身,连命人拿钥匙开库房的力气都没有。因此大家都没有精神顾着二妹妹的事,家产的事就耽搁了,都在照顾孝顺太太呢。今日我与二妹妹不过是抽出一些空闲,虽然看库房的管事婆子没有太太的吩咐不给二妹妹开库房,不过好歹二妹妹也想着不要劳烦病中的太太,叫太太再为她费心,叫我陪着一同自己把二房的家产都给取了出来。”
他看起来满满的都是对长平侯夫人的孝顺,然而太康大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目光却扫过了双腿发软的长平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