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弈的脸的格外难看。
当唐菀去开了院子门,长平侯出现在唐菀的院子门口,他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看着脸颊微红的唐菀,再看看脸色冷淡的凤弈,长平侯一下子知道自己坏事了。
只是今日,他实在是有一件事想求清平郡王,因此才厚颜过来。
见凤弈显然是懒得理睬自己,长平侯犹豫半晌,才对唐菀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阿菀,大伯父这一次来实在是唐突。只是不知者不怪,你不会埋怨大伯父的,是不是?”
他的笑容格外慈祥,仿佛一个特别好的长辈似的。唐菀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受宠若惊,只是看着凤弈微微抿紧的嘴角,她不知该说什么……刚刚当他接近自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心脏都不能跳动。
可是当他离开自己,远离她的时候,唐菀又觉得格外失落。
她便对长平侯笑了笑。
见她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样子,长平侯眼里不由露出几分失望。
他对唐菀的印象一向都是唐菀唯唯诺诺,给予她几分温煦,她就会很惊喜。
可是当他这些天示好这么久,唐菀竟然无动于衷。
这叫长平侯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儿,也埋怨起了妻子长平侯夫人。
若是妻子能早点对唐菀和颜悦色一些,又怎么会叫唐菀对家族离心,如今叫他对清平郡王想张嘴求个人情都不得。不过这涉及到了自己的前程,长平侯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忙对冷眼看过来的凤弈赔笑说道,“我今日来本是想与郡王商量一件事。”
见凤弈冷冷地看着他,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继续赔笑说道,“前些时候,工部侍郎才坏了事。”工部侍郎乃是先帝贵妃党羽,当新君登基之后,这位就下了大狱,已经被查出了不少的罪状,如今已经罢官抄家了。
工部侍郎的位置如今还空缺着。
虽然工部在六部之中赶不上户部吏部的权势,不过一个侍郎也实在叫人眼热。
长平侯已经远离庙堂很多年了。
不是他不想入朝,而是没有他能入朝的余地。
低一些的位置,长平侯这样的京都勋贵自然是不能去做的,不然不是丢脸么。
可是高一些的位置,长平侯不是不能胜任,就是不能竞争得过那些有能力的朝臣。
如今他赋闲在家,本来就觉得日子过得十分没有滋味儿。这大丈夫不能一日无权,不然在京都里只凭着爵位走动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从前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他一个女婿是二皇子,另一个侄女婿是清平郡王,清平郡王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等闲皇帝不会驳斥他,那为了妻子的伯父求一个官位也不是困难的事对不对?
此刻殷切地看着脸色冷淡的凤弈,长平侯不由露出了几分迫切地说道,“这也是为了二丫头着想。二丫头就要嫁入郡王府了,可是她伯父却没有官职在身,这难免叫人看低了咱们阿菀啊。”他这么一副装模作样的,凤弈转头,凤眸之中含着讥讽地问道,“本王为什么要帮助你?”
“什,什么?”长平侯觉得自己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舌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凤弈。
“阿菀只不过是喊你一声伯父,你又不是我王妃的父亲,本王为何要为你出头?就冲着你给本王的阿菀这样一个院子,还是为了你的母亲,你的妻子给予阿菀的那些训斥还有仇视?”
见长平侯瞪大了眼睛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凤弈便将怔怔的唐菀拉到自己的身边,大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对长平侯说道,“善待本王的阿菀的,本王涌泉相报。可伤害过阿菀的,本王也会十倍还之。还有,长平侯,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自己正经的女婿!你的女婿是二皇子,想做官,你去求二皇子才是应该。”
他的眸光冷冷的,唐菀却听着这样的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酸软得不可思议,转头,抬眼去看凤弈的侧脸。
这一刻,她不知怎么,想要亲亲他。
可是一定会被他嫌弃吧。
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厚脸皮的姑娘。
还没有成亲,之前还摆出一副不想嫁给他的样子,可是现在却想要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了。
唐菀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变得有点轻浮了。
从前和凤樟定亲的时候,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叫凤樟触碰,因为她觉得未婚夫妻之间不应该拉拉扯扯,无论做什么都得到成亲之后。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是符合教养的,而且从来都认真地遵守,没有半分僭越的想法。
可是自从遇到凤弈,她发现自己总是……总是变得不那么坚定地想要遵守那些规矩了。
什么女子的规矩,皇家的规矩,都抵不过此刻站在自己的身边,为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清平郡王。
“可是这都跟我没有关系。”对唐菀不好,又不是他做的。
“你是个瞎子,是个死人?阿菀从前在唐家过的什么日子,你完全不知道?阿菀被凤樟退亲,那混账求娶你的女儿的时候,你难道也半分不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白。如果你当真一无所知,那你的确不是个死人,你是个蠢货。一个蠢货也敢觊觎朝中高位,你以为陛下是什么,本王